你。”
白凤也好奇她塞的是什么,又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姑娘胸前看,便移开了视线。
叶影没时间多留,习习察言观色,嘴上闹了她几句,一场热闹很快散去。
她捂好钱袋子走在回小圣贤庄的小路上,白凤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太阳渐渐西沉,枫叶染得更红了,直欲滴出血来。周遭人声依旧不少,宵禁时间即将到来,他们都格外珍惜白日里自由行走的时光。
叶影忽然反身立定,扬唇一笑,“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弄玉的姑娘?”
白凤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开口。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这么难回答吗?”
她心里面早已有了答案,偏要他回答。她知道自己很恶劣,可她对自己这种恶劣并不太厌恶。
“呃……很喜欢。”
那时年纪尚小,还不懂那些懵懂的情愫是为何物,直至失去,岁月一点点沉淀出动人心魄的色泽,他才渐渐明白原来最初的萌动叫喜欢。
那个名叫“弄玉”的女子消失的那天,还有一个至亲的人也消失了。
“白凤,你看,天空……”
他闭了闭眼,阻塞回忆蔓延。
晚风揉碎了他那仿佛随意出口的回答,叶影忽觉有根羽毛落在了心脏的位置,轻轻地撩动着,产生小小的痒。
叶影抗拒着这种古怪的感觉,“我知道你喜欢她,我这张脸漂亮又好看,关键是长得像她。你不要弄混了,万一喜欢上我,对你可不算好事。”
“……”
“我只是好心奉劝一句,我平时善心发作一次不容易。”叶影勾勾手,“来,弄玉有什么魅力,跟我说说,让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
张良有跟她提及弄玉的事情,不过寥寥几句,大概是说她琴技惊人,聪慧美丽之类的,这不由让她对这个早已故去的人生出强烈的好奇。
白凤思忖片刻,也许是许久以来未曾有人向他问过弄玉的事情,他的情感得到宣泄的地方,因此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她的许多事情他是在她死后才从别人口中听说,细想起来,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实在太过于短暂。
“无论命运把我带往何方,我的心却永远是自由的。”
在那醉人的满天红霞中,落日余晖映照在叶影脸庞上,她重复着白凤给她讲述的过去里弄玉说过的话,若点染了胭脂的薄媚。
心脏仿佛被细针轻轻一扎,平稳的心跳骤然狂乱。白凤注视着叶影那张熟悉的面容,恍惚之中那些鲜活的过往一一在面前浮现。
叶影听得十分入神,不曾注意他情绪的波动,只觉得有几分悲哀。
总有那么些人,为了他们愚蠢而可笑的信念付出性命。而那些留下来的人,记着死去的人的样子,也仍然在捍卫着这些遥远的理想。
这一路上她所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人,尽管愚不可及,却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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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来得有点突然,叶影没想到,她竟然让一柄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脖子上传来的森森寒意,她定了定,寻思着这是哪来的人,莫非又是弄玉的爱恨情仇?
别啊,她不兜底。
“这竹子挺锋利的嘛!”那人摆了摆竹棍,直接将它从叶影手里夺过来扔得远远的。
“真的是你,这下可让我逮到你了。”
这大嗓门陡然让叶影想起来了,原来是有过砸头之恨的李大楼!
“你这是想报仇不成?”叶影不慌不忙扯了扯衣领,撩了撩袖子。
她和白凤被李大楼手下的人隔开,白凤冷眼看着李大楼,衣袖下的手捏着鸟羽符。
李大楼趁二人各自深思之际,猛然从半空劈下一刀,将二人分开距离,瞬息之间手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拖住白凤,一队扰乱叶影的听力,他趁机把刀架在了叶影脖子上。
“老子当然要报仇。”李大楼空出的一只手大力摇着蒲扇扇风,“老子在地下赌场注意你老久了,总算没看走眼,你一个瞎子居然来赌钱!”
“哪条规定瞎子不能赌钱?”
叶影一凛,他从赌场出来就一直跟踪自己,自己竟没有发现,这跟踪的本事确实不一般。
“呸,你要不是个瞎子,赌场那么多人,老子还注意不到你!”
“……”怪我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