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历淮知不知是叹息还是高兴才好，张良是将叶影放在心上了。
“这也是她心之所愿，你们二人不如早日成婚。”
张良略为惊讶地盯着他，“叶姑娘不是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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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在桑海的据点遭遇袭击，天明、少羽和有间客栈的小伙计石兰不知去向，叶影托钟小闲找了几天，才知道他们几个在嬴政为了求仙命人铸造的蜃楼上。
叶影站在小圣贤庄高处，远远眺望着在海上行走的巨型船只。
“你说，天地间真的有仙人吗？”
并肩而立的子息低头脸一红，“叶姑娘就是仙人。”
小姑娘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叶影开心地捏捏她的小脸蛋，“和你狐狸叔叔一样讨人喜欢。”
小姑娘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别过头，“良叔叔很快就会回来。”
叶影淡淡应了一声，没接下去。张良在避着她，她能察觉得到。
再次摄了一眼远处被称为“蜃楼”的船只，叶影在想：世间是否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窥探着百万年的天地，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正如她与张良的相遇。
子息还有晚课，陪她一同用过晚饭就离开了藏器舍。叶影抚摸着藏器舍外的桂花树干瘪的树皮，心里想着张良。
自己不过对着轻月楼静室外的桂花树提了一嘴，他就移植了一棵树过来，明明对自己有情，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逃避。
张良啊张良，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藏器舍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她提了酒囊爬上树，浓墨泼洒的天空倒映在眼里，她在粗壮的树杈上翻了个身，抓起一旁的酒囊又灌了自己一口。
小溪流水潺潺，和着竹林躁动的鸟声。扶苏李斯这几日在桑海体察民情，历淮知居住桑海多年，熟悉情况，李斯特意要他作陪。
他原本是要带着历城去的，一提起李斯的墨宝，叶析眼睛发光，怎么也要跟他一块去，历淮知只得留下历城在知叶楼看家。
近日桑海暗潮汹涌，知叶楼明面上与李斯关系密切，一天到晚来拜访的人不少，不止如此，暗处也多了许多观望查探的人——也许其中不乏李斯的探子。
历淮知不放心，又知她懒得理会上门那些“客人”，便将她送到小圣贤庄，坐实她和张良的绯闻。
叶影又叹了一口气，师父的心思也越来越难测了。一个两个，真让人烦恼啊！
无星无月，冷风吹拂，一场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眯了眯眼，熟悉的脚步声到了树下，她斜着眼俯视下方，手指在树皮上画着他下摆的纹路，越画越觉得大相径庭，索性不画了。叶析说得对，她真的是没啥艺术细胞。
挪了挪位置，半边身子露在树干外，下一秒，整个人直接掉了下去。
明知她是故意的，张良还是张手接住她。两只小手随即紧紧环抱住他的颈项，不让张良离开地，委屈道：“为什么你总不愿跟我说个明白？”
她已经整整五天没见过张良了，包括她住进小圣贤庄这两天。如果不是这场即将到来的大雨，她恐怕自己再住下去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张良抱她到桂花树坐下，冬已至，桂花树上也不成样子，飘零着无数落叶。
“良这几天在想该如何与姑娘说明白。”
叶影眨了眨眼，心里面一下子拨开云雾见明月，冲刷掉那几分幽怨。张良其实什么都明白，现在也愿意在乎她的想法，好好说清楚。
“想好了吗？”
不像那个不成器的师父，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还未。”他不想将叶影置身这场局中。
叶影泄气，“张良，这一点都不像你。”
张良好笑地睨她，“良该是怎样的？”
“运筹帷幄，生死杀伐果断，早早告诉我，你心里特别特别喜欢我。”
“……”
张良捡去她发顶的残叶，低声道：“有些人不一样，不可以常理度之。”
迷人的下巴就在叶影咫尺之间，心中登时拉响警铃，在胡作非为与克己复礼之间反复横跳。说真的，她只适合胡作非为，偏偏遇上个克己复礼的，只能挣扎着要不要打破这美好气氛，毕竟气氛难得……
不管了，她从来不是君子。
叶影凑上去正要吻他，他忽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