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析晚餐和夜宵做。
张良起筷尝了尝,味道果然很一般。叶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开始之前就开口让他不用点评,省得自取其辱。
趁季的桔子甘甜可口,叶影先尝几瓣,余下的塞进张良嘴里。她嘴角还残留着桔子的白色丝络,张良轻轻取走。
后知后觉各自的动作,气氛一下子变得燥热微妙起来。一向是叶影先克制不住,先尝了唇外,再尝唇里,张良先时本是顺应,后被她逼得有些急了,伸手去解她腰带。
叶影细腻的肌肤忽然蹿进一股凉意,刚泛起的鸡皮疙瘩又以流星般的速度被张良掌心的热度抚平。
这一场情事缠绵许久,像是要永不分离一般。
窗子又飘进几缕幽幽梅花细香,见张良还在睡梦中,叶影起身穿衣,撑着伞寻着花香找去。湖水上游是一片野生的梅林,骨朵开得正艳,折下几截梅枝又跑回去。
张良已经穿好衣服,立在门口等她,拂落伞上的落花,柔声问道:“去摘花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怎么睡,书里不是常写文人雅士喜欢伴花入眠吗?”
张良含着笑意接过她手中沾水的花枝,在屋里找了个瓶子装进去。一壁灰白生了颜色,瞬间多了些生气。
叶影眼睛也被照亮,“我忽然有点明白诗里面为什么老描写花这种意象了。”
美人如花隔云端,她见张良如是。
窗外雨声渐小,檐下风干的玉米静止不动,张良自背后搂住她的腰,低声问:“可找齐六颗魄珠了?”
“齐了。”
“你们什么时候走?”
“十二月二十三日午正,黍离峰顶。”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拥在腰部的手收得更紧。叶影也不动弹,由他抱着。
“……良需要回小圣贤庄了。”
“……好。”
叶影没有说送他,疾步走出一段距离,他步伐渐缓,心有所感回头一望。细细的雨丝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真真切切看到那双泪眼。
“你这是做什么?外面还下着雨。”他急急往回走,伞全倾在她那边,清雅压低的嗓音像是破碎的夜露。
叶影扑进他怀里,滚烫的泪珠灼热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他想,他在回答那个“好”字的时候脑子是无比清醒的。
她说:“张良,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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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到底还是个有交代的人,先回小圣贤庄向伏念颜路言明与叶影的事,提出要出门几日,两位师兄心里对他和叶影的事早有底数,没有多说。
伏念忽而沉声道:“你说的事我会考虑。”
兹事体大,张良提出的做法实在是荒诞无稽,却又事关儒家能否延续下去。
“多谢掌门师兄。”张良眼神霍然有几分别样的神采。
置于死地而后生,帝国的目光如今紧盯小圣贤庄,他的做法虽险,并不是不可行。
一路自石/阶信步而下,他望着朗声诵读的学生,那些少年的面孔充满蓬勃的生机,不自觉的,眉间的轻褶一点点松开。
这世道如若黑暗,却不会一直都是黑的,这些孩子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小圣贤庄山路尽头,叶影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见他提着包袱快步而来,抖了抖肩上的包袱盈盈一笑迎上去,“我给叶析留了信息,告诉他我与你私奔去了,免得他担心。”
张良脸上散开些许红晕,哪有人将私奔挂在嘴边的。
叶影抱住他臂膀,“既然是私奔,那我们现在该去哪?”
张良应景地前思后想,“往东,往西,往南还是往北?东边好吃的最多,西边最繁华,南边景色宜人,北边幽静。”
“那我们不如先去东边,再去南边,然后绕到西边,最后去北边。好不好?”
“贪吃。”张良捏了捏她鼻子,“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先去见一个人。”
“谁?”
“盗跖兄。”
叶影一下子记起来了,张良还欠他一顿饭,她还欠他一顿酒。
客栈里包了雅间,盗跖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见两人坐在一块,露出了姨母笑——这才是磕CP的正确方式。
“饭和酒都一块请了,这婚事?”盗跖亮闪闪的牙齿上就差写着“催婚”二字。
叶影未及说话,被张良抢先一步,“我们二人已成婚。”
“哇!”盗跖的夸张表情合不拢嘴,“子房,你太不够意思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影惊疑不定望了望张良,他是故意说的。他明知道她不在意婚约的束缚,还偏偏说出来,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要告知于众,用婚约束缚住自己。
“你不必如此的……”
张良悄然伸过手来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