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一个人带着太多秘密，只会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当中，但如果这是个死人，许多事情都会简单许多——李开的离去，至少能让弄玉胡夫人免除大部分危险。剩下的危险，他会尽力替她们挡掉。
“李大人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她们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再承受潜在的危险了。”
“我离她们越远，她们才能越安全。”
张良敛了笑容，若有所思跟上李开远去的步伐，“良还有件事需要问问李大人。”
韩非对卫庄一摊手，也想不明白他要问李开什么。
张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转回来，韩非和卫庄已经不见了踪影。
少女坐在草丛里，双臂环着膝盖，头颅埋进膝盖。听得张良轻轻唤她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对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哭了？”
她眼角仍有未干的泪滴，眼皮也红肿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揩拭那滴泪，张良的心也变得柔软泛着疼。
叶影摇了摇头，“不是我。”
这话说来有些莫名其妙，张良却并不在意，扶着她的身子站起来，“不哭，待会给你买糖糕吃。”
叶影绽开笑颜，他是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即便是生/理年龄，现在的她也比他大那么一岁呢！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哄人，再多花些心思，不知有多少姑娘要溺死在这片温柔里了。就算不花心思，溺死在这片海里的也不少。
一见她笑，张良也加深了唇角弧度。
“张良。”
“咦？”
“他有必须离开的理由是吗？”
张良抚着她盈满光泽的头发，说起李开当年是如何被刘意陷害险些丧生，此次又是如何在韩非卫庄等人帮助下死里逃生的事。
“谢谢你。”
“嗯。”
李开关联着太多的秘密，为了弄玉和胡夫人的安全，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就算一家人没办法团聚在一起，他们的心也会永远连在一起——这样已经足够了。
弄玉，你也是这样想的不是吗？她抚着心脏自问，心脏的跳动轻缓下来，她仿佛听到了弄玉的回答。
这样已足够了。
“张良，我……”
她的意识好像从身体里飞了出去，飘飘荡荡，不知要荡到哪里去。
张良也察觉出她的不对，拉住她的手，“又要走了吗？”
“对不起。”眼眶一热，泪水洒落，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泪。
“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也不知道。”
双手擦去她不断纷落的泪，少年挤出一个笑容，轻轻道：“没关系，良一直在。”
灌木丛停止了摇摆，泡沫在空气中碎裂，消失于黑夜的寂静中，与她来时的动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良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来时动乱去时静，一切的汹涌澎湃最后都无声无息。
风曾来过，至少他记得。
……………………………………………………………………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又熟悉。
墙体刷得雪白，墙壁挂着钩子，许多件上衣裤子连衣裙挂在上头，还有提醒留意妆容和口红被蹭掉的温馨提示，符合一个试衣间的标准。
叶影往自己身下瞟，白色的知性衬衫最上面三颗扣子还开着，可以看到内/衣的款式。
不是我的style。
扣好扣子走出去，售货员就在试衣间外面等她，“小姐身上这件太衬肤色了，小姐本来就白，穿上这件更是肤色胜雪，得体大方。”
是弄玉挑的衣服，保守，颜色浅淡，叶影不动声色，“这件要了，还有那两条裙子。”
上衣和裙子风格大相径庭，完全不搭，售货员保持职业笑容，“小姐的男朋友结账吗？”
叶影愣了愣，跟着售货员的脚步出去，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店里的布艺沙发上。
“叶析。”
叶析回过头来，笑得两只小虎牙都露着，“这么快就试好了，喜欢哪些？”
他的笑容倏忽凝固在嘴边，不太敢相信，“小影。”
叶影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信用卡还在自己包里，叶影刷完卡，在凭条上签了卡主“徐音”的名字。
她看着叶析侧旁大大小小的袋子，脸色古怪道：“你陪她出来逛街了？内/衣不会也是你陪着买的吧？”
叶析短暂地红了脸，叶影又补充道：“平时让你陪我逛一趟，跟要了你命一样，怎么今天这么有耐心，还一脸笑容？”
“她不一样，她不懂这些。”叶析嗫嚅着，“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我们回家吧，我累了。”心理上的，更是身体上的。
沿着熟悉的道路回家，叶析车子在停车位停下，回头一看，叶影在后座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