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顺着指示牌，找到了厉闫医生所在的科室。
走廊里满满当当的塞了十几个年轻女孩，堵在了诊室的门口。
白月挤进去看了一眼，门口的电子板上确实是厉闫。
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还有这么多人？
咚咚咚。
“进。”里面传来一道非常清冷的声音。
白月推门，一眼就看到厉闫一张冷漠的帅脸，而旁边还坐着一个笑嘻嘻的小姑娘。
她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扒着门，探头说道，“我是阙总介绍过来的，他应该有跟你说吧。”
“哦是你啊，”厉闫看了一眼电脑，“我后面还有两个号，你在门口稍微等下吧。”
“好。”白月礼貌地把门关起来，站在门口等。
有几个小姑娘立马围上来，跟白月搭话，“你是认识厉医生吗？”
“认识？算是认识吧……”
她认识阙溥，阙溥认识厉闫。
四舍五入应该也算是她认识厉闫吧。
“哇，那你有厉医生的联系方式吗，他的号也太难挂了。”
“对啊，我都三天没有挂上了。”
“三天？姐妹我都排了一个月了好吧。”
“这么夸张……”白月挠挠头，更加疑惑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挂其他医生的号啊，其他医生的水平也不差吧。”
“不是吧，姐妹，你真的是来看病的？”
“对啊，”白月一脸天真地点点头，“难道你们不是来看病的吗？”
“当然不是啦！”说到这个话题，她们的神情都非常的激动。
“厉医生很有名的，经常来我们学校做大学生心理活动的讲座。”
“喜欢他的女生可多了，大家都是为了跟厉医生说几句话，才来挂号的。”
“对啊对啊，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可太不容易了。”
“不过厉医生好冷漠哦，知道我们没病就会把我们赶出来。”
“是啊，哎，所以大家现在都自学了好多知识，想方设法的跟厉医生多说几句话。”
白月觉得很难评。
这不就是饭圈吗，还是那种有点癫的饭圈。
虽然其他医生也有号，倒是没耽误那些真正想要看病的人。
但是白月还是觉得对于这种饭圈文化非常的难以接受。
厉闫后面的两个号也是跑过来“追星”的女生，所以他很快就结束了交谈。
厉闫站在诊室的门口，看着一走廊的青春靓丽的女生，神色严厉的警告道，“以后不准再乱挂号，不然就把你们放进我们医院的黑名单。”
然后看着白月，点头示意，“你进来吧。”
厉闫关上门，门口的女生们才一哄而散。
“坐吧。”
“你明知道她们是来看你的，你不能直接跳过或者不叫号吗？”
“一开始是这么想过，”厉闫有点无奈地捏捏眉心，“后面发现，确实有人存在心理问题，只是她们自己没有意识到。”
白月露出了然的神色，“你还是挺负责任的。”
“职责所在罢了——听阿溥说，你是睡眠有问题？”
“嗯，算是吧，我最近在做一个梦。”
“不正常的梦吗？”
白月摸摸下巴，努力的组织语言，“倒不是说梦的内容有什么问题——是我做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换句话说，现实的我跟梦里的我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当我做梦的时候，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一切，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经历过的事，甚至也不记得现实世界的我是什么性格什么身份——”
“——就像是我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完完全全地过着另一个人的生活。”
白月当然不敢告诉厉闫，梦里的生活是自己的前世，是自己切实经历过的一切。
厉闫端正了神色，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一个人正常的睡眠周期，分为非快速眼动睡眠期和快速眼动睡眠期，而快速眼动睡眠期，是我们梦境最为生动和丰富的阶段——”
“——科学家检测到，当人处于快速眼动睡眠期，睡眠中特有的脑电波‘PGO波’会在三个地方出现，分别是位于脑干內的脑桥，丘脑中的视觉部分外侧膝状体，和视觉皮层所在的区域枕叶。由此可以推测，这三个区域正在协同工作——”
“——也就是说，在人做梦时，丘脑不再对来自眼睛的信号做出反应，反而和脑干、视皮层形成了一条新的视觉通路——”
“——这时脑干内的神经元会随机放电形成电信号，这些信号又多又乱，沿着丘脑一路直达视觉皮层。无论是丘脑，还是视觉皮层，都无法分辨信号是来自眼球还是脑干，它们只能和人清醒时一样，利用无意识系统，根据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