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多补补才是。”
“哎呀,不妨事,我这头风是老毛病了,少几片肉多几片肉,有什么分别?”吴氏不由分说的拨开纪氏手腕,“吉哥儿就不一样了,他年纪小,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这几年不好好补补,长大了就来不及了。”
纪氏还要再劝,沈琼莲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微笑道:
“好啦,娘娘拿吉哥儿当亲生的疼,你劝是劝不住的,随她去吧。”
纪氏轻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言。
沈琼莲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是唐朝李翰编著的《蒙求》,纪氏开心接过:
“吉哥儿又有新书了。”
“进来有嬷嬷搜身,旁的也没法带,只能塞本书混进来,给他识点字。”
沈琼莲望着书封,面容忽然伤感起来,轻轻一叹:
“这是我给吉哥儿带的最后一本书了。”
纪氏与吴氏皆是一惊:“何出此言?”
与此同时,里间的吉哥儿脸色微变,低声提醒梦龄:
“有人来了。”
说罢,他熟练的钻到柜子里,自己关上柜门。
梦龄则像往常那样快速恢复墙壁,装作无事一般靠着墙,却发现出现在转角处的人并不是她以为的沈琼莲,而是皇帝的近侍张敏。
他独个儿来此,未带一个手下,瞥见梦龄,立时心下了然,加快脚步来至安乐堂门口。
负责看守的两名宦官一见了他,忙不迭的下阶来迎:
“唉哟,什么风把张公公吹来了?”
“您老怎么不知会声,小的也能准备准备。”
张敏眼睛一斜:“为贵妃娘娘办事,还要知会你们吗?”
那名宦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作势扇自己耳光:
“该死该死,小的这笨嘴拙舌的,倒让公公误会了。这安乐堂又偏又破,连地砖都透着一股霉味儿,那些洒扫宦官平日里都不愿来,小的是想着早知公公来,好歹薰点香不是?”
另一名连忙接腔:“是呀,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张公公是贵妃娘娘举荐给万岁爷的,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儿,也不敢插手您的事呀。”
张敏哼了一声,问:“姓吴的在哪间房?”
两名宦官都是收过沈琼莲好处的,本着拿人钱财□□的原则,满脸陪笑道:
“屋里阴凉,容易染上寒气,公公想找姓吴的,不如坐在院里等候,小的揪她出来,由您发落!”
“是啊,院里阳光好,暖和,小的这就给您搬椅子去!”
张敏目光一冷:“贵妃娘娘今日在太后那儿受了气,正要找人撒气呢,你们要是想陪姓吴的一起,我想她会很乐意。”
两名宦官同时打了一个冷颤,一起指向最里边的那间:
“那儿。”
张敏袍袖一甩,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两名宦官也不敢喊嬷嬷来搜身,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唉,沈司宾,自求多福吧。”
“可千万别连累我们哥两个。”
屋内的三个女人浑然不知,沈琼莲还在讲着缘由:
“一旦被万岁临幸,若是有孕,便成了贵妃娘娘眼中钉,除之而后快,若是无孕,不管有没有名分,都不能再出宫。所以我得想法离开这里,避开这个结局。”
吴氏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你是对的,他是个只管自己痛快不管别人死活的,做他的女人,那真是三生不幸。”
纪氏目光一黯,道:“当年我就是没悟透此节,一不小心有了身孕,要不是碰上了——”
话音方落,吱呀一声,门扇推开,张敏的脸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