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俩在黄娟的耳边吵个不停,黄娟烦不胜烦。
就在此时,四娘急慌慌的跑进来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娘,三哥被人打了。”
黄娟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怎么回事,为何会被打?打得怎么样呢?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人来敲门说是福满楼的人,道三哥今日在他们那里搬货时,与人起了纷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将他们楼里的东西打坏了,叫我们带钱去赎三哥。”
黄娟听言,心里一沉,暗道不好,将家中存钱的盒子一抄,她带着大郎,小五准备出门,边走黄娟边嘱咐道:“二娘你们在家里将门关好,除了我回来以外,任何人敲门都不能开门。”
“是,娘,你一定要将三弟带回来啊,平日里他也不是个冲动的人”。
二娘想不通为什么弟弟突然跟人打架,可是她下意识的不想让后娘对弟弟心生烦厌。
她接着劝道:“三弟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娘,你一定要救救他。”
黄娟急着出门,敷衍的点点头就要走,扭头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妮娘,她突的心里一动叫到:“妮娘,你也一起跟我们一起去。”
妮娘乐了,她正遗憾不能出门去看热闹呢。
定好了人选,黄娟跟着福满楼的小二就走。
一路上,相较于妮娘看热闹的心情,大郎埋怨老三生事,小五相较于担心三哥,更多的是对于木头哥哥发脾气的原因心生好奇,只有黄娟是真的有两分担忧。
这一段时间她算是看清楚了,全家大郎夫妻有自己的小心思,二娘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四娘懦弱,小五狡猾,家中只有三郎是个老实人。
所以黄娟对于他这样的老实人,多了两分真心。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悄悄的和走在前面的小二打听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二却扯三绕四的,并不搭他们的话。
黄娟认栽,主打从口袋里摸出了十个铜板递了过去:“今日天气如此寒冷,还劳烦你跑一趟,我这婆子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咱们乡下来的——愚笨,不懂城里的规矩,还请小二哥提点一二。”
小二借了钱,吐出的信息便多了些。
自家里的生意上的正轨后,三郎每日能帮得上忙的时候不多,可他不像大郎那样有正事——读书,大郎最近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本书,每日捧着摇头晃脑。
三郎便每日里还是去寻找一些零散的搬运的伙计。
时至年关,各种生意都比之前好,大多数店铺都会临时招人手,福满楼便是三郎这一两日寻到的活计。
今日,三郎在搬货时听见同样搬货的人说起了最近市面上很火的腌货,事关家里的生意,三郎便多听了一耳。
结果发现对方推的是城里另外一家摊子。
三郎心里是记着黄娟说的,做生意是有竞争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替自家的摊子说了两句话。
本身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可没想到对方将自家的摊子从味道一直挑剔到了摆摊的人,说他家让年轻的小娘子摆摊本就不怀好意。
听见他说阿姐,三郎就急了。
他梗着脖子跟对方辩了起来。
如此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打了起来。
说到最后小二总结道:“今日之事确实是你们家老三冲动了,对方说的是腌菜摊子,与他有什么关系,自那家摊子火了后,城里类似的摊子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各人有各人的爱好,他人和自己爱好不一,又不会掉一块肉。”
黄娟知道对方不是因为商业打压,而是普通的口头辱骂,心里松了口气。
又听小儿的话,她苦笑道:“这事也怪不得他,因为对方骂的那摊子就是我家开的,他们说的那小娘子是我的二闺女。”
“啊”,小二顿时眼神就不对起来,他来来回回的看着这一家人,仔细的回忆刚刚看见的她那二闺女的颜色。
黄娟接着道:“这次的事实在是我做了,因为我那二闺女是个寡居之人,我想着让她跟我的小儿子一块摆摊,姐弟两人在出不了什么大错,谁曾想...,要是早知有今天这么一天,老婆子我就是累死在大街上,我也该自己去买的。”
小二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一个小娘子摆摊,而是姐弟俩一块摆的摊,他劝道:“若真如婶子这样说,倒是那人嘴碎了,活该他被三郎君打一顿”,说完,他见面前的婆子依旧愁眉不展,便接着道:“婶子,也不用心急。较真起来,今日三郎君其实没打烂多少东西。只是若今日你们不,日后大家有样学样,我福满楼岂不是会被砸光。”
黄娟连连点头:“是该如此,我们做错了事就该我们赔偿,只是一会儿还请小二哥多跟掌柜的美言两句,我们也不求偏心,只求一个公正便是。”
黄娟这话说的巧妙。
小二硬是多看了她两眼。
黄娟笑笑,手下却又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