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它跑开,又去叼过来,如此反复玩着。
这雪白团子莫不是成精了,如此戏弄小兔子。
她从树上滑下来,一走进雪白团子,它见了撒腿就跑,兔子也不管了。
她赶紧追过去,它跑得更快了,她不追了,它反而停下不动了。
她一动,它又跑,如此反复,她仔细辨别才认出是她前几日在外救过的那只苍??犬。
当初救它实是看它可怜无助,又可爱,在村子里看过黑色的苍??犬还从未见过如此白的。
“不跑了,你停下,过来。”
她大喊一声,它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好了,那你过来,我就不凶你了。”
他竟是听懂了一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向着她挪步过来。
“你怎么找来了?你阿娘呢?当日不是真心想凶你的,也谢谢你,摔下去之后才明白,原来你咬我裙摆是想我离开那里。”
她一边揉着它的耳朵和身上的毛发,软乎乎的,一边好奇、关心它的家。
“谢谢你送的礼物,也谢谢你来看我,快回去找你家人吧。”
说着她站起来准备回家了,可小家伙这次又咬她裙摆,还一副可怜样跟着她走。
“你是要和我回家吗?”这下眼神不可怜了。
“那也行,谁让我们有缘呢,走吧,等你哪天想回家再回吧。”苍??犬这下不咬她裙摆,开心的跟在她后面。
“我叫褚子兰,我还有个弟弟叫褚子平,你叫什么呢?”
“你那么爱咬我裙摆,就叫你小獒吧,长大了就叫大獒,怎么样?”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小獒,小獒。”
“阿姐,我在这儿,往上看。”看着褚子兰望着下面的秋千架出神,褚子平着急了,连连暴露自己的位置,等着他姐如往常一样上去捉他。
“快去和子平玩吧,婶回家给你做葱油饼去。”说着拍拍她的肩膀边往自己走去。
看着褚子兰毫无动静,子平从树上滑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子兰身前,十岁的褚子平个子矮矮的。
“姐,我们的鸟窝又有新鸟来了,羽毛可.....”褚子平话还未说完,便被褚子兰紧紧的抱住。
前世的子平被箭穿心跪地,死死抵在狭缝前,推她逃命的惨象一遍遍在褚子兰脑海里划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一刻让她如何不恨,她这调皮捣蛋、一刻不停的弟弟,才满十三岁,个子还没有她高,稚嫩的肩膀还未展开。
绝境面前却执剑将她护在他身后,无数无情的箭矢穿过他薄薄的身体,他还死死撑住剑跪挡在她面前,死死护住她。
这是被她从小爱护长大的阿弟啊,本该是她护他一生无虞的。
“姐,别哭,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下次你别一个人溜出去玩了,带上我,我保护你,看谁敢欺负你。”
耳边压抑的哭泣声,耳下一片冰凉,褚子平回抱着子兰,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他还从未见过他姐哭,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溜出去玩也会惦记他,给他带新奇的东西。
这一次他没问礼物,心理暗暗发誓,要再练好武艺,保护他姐,让他姐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无事,阿姐就是想你了”阿弟,这一次换阿姐来,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一生无虞。
“阿姐,快回家吧,阿娘念叨你好几天了,可要小心你的手心了。”
看子兰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褚子平转移她的注意力,往家里带。
三进的院子,十字坡脊歇山顶,榫卯结构,这哪里像是一个小山村该有的模样?
“褚、子、兰”只有在极怒的情况下母亲顾惠瑶才会这般一字一顿的唤她,该是她刚到香樟树下时,丫鬟们就通禀主人了。
母亲高高的个子,端正的五官,不是那种婉约美,而是有一种大方气质的力度美。
眼角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但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灵秀的神采,平时,嘴角总是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