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惠瑶看她醒了过来,身子往前挪了挪用自己的身体抵住她的后背,给她靠着。
感受到身后源源不断的暖意,眼前是最亲的家人,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卸了力量,靠在阿娘身上。
“十九娘,刚才梦见了什么?”褚泽铭慢慢的引导着她。
她看看阿爹,又转头看看阿娘,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慢开口道。
“梦见一群蒙面黑衣人放火烧了整个村子,杀光了村里所有人,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褚子兰轻轻的说着,说到杀人的时候身子忍不住蜷缩着。
夫妇俩互相对望一眼,有些不安。
“他们这里还有一个血红色的图腾,有点像一头狼。”
褚子兰用左手指着自己的右手臂,指着父母看。
没听见回应,她抬头看着阿爹。
褚泽铭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顾惠瑶,她再转头看阿娘,阿娘立即惊恐的站了起来,慌慌张张走了出去。
“阿娘怎么了?阿爹。”
看着反应如此强烈的顾惠瑶,褚子兰感到很是怪异。
“没事,别怕,等会儿你阿娘,她会回来的。”褚泽铭安抚道。
十几年的夫妻,相互之间默契十足。
果真,不一会,顾惠瑶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兰儿,看看,是否是这个?”
顾惠瑶拿出手中的书,翻开其中的一页,指着其中的图腾给褚子兰认。
看着阿娘手指之处,褚子兰呼吸急促,惊恐之感又上来了。
前世阿弟拖着她没走多久,后面的黑衣人就追了上来攻击他们。
黑衣人似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或看他们还小,没把他们当回事,并没有下死手,像逗猫一样,遛着他们。
她和阿弟靠着自己花拳绣腿的武艺,奋力反抗,阿爹新送的鞭子在打斗中被无情斩断,手中没了抵挡的武器,几个黑衣人径直向她走来,要活捉她。
阿弟手中虽有阿娘给的剑,可他力量微薄,被黑衣人缠着无法抽身,来救她。
眼看就要被活捉来,千钧一发之际是大獒冲了出来,一口咬掉最前面右手拿着剑的黑衣人右手臂。
那人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疼,大叫起来,她看见掉在地上手臂上的图腾,血淋淋的狼头。
看着凶狠的大獒黑衣人暂不敢上前,趁着这个机会她和阿弟拼命向唯一的出路狭缝跑去,余生却再未见过大獒。
“对,就是这个,在那人的右手臂上。”
褚子兰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坚定的说。
她伸手接过阿娘手中的书,看着这一页上面的记载:君国皇族暗卫,鬣狼,见之速逃。
褚子兰看着手中泛黄的纸张,轻轻合上,封面上赫然写着《樟莹起居注》,她不解的望着褚泽铭,这本书,她从未见过,也未听过樟莹这人。
“哎,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本应在每一任继承人及笄或冠礼时告之,我和你阿娘商量,你是我们长女,自幼聪慧,心性坚定,从此由你接任我们这一族。”
“原是准备在你及笄时告诉你的,现在看你因此事而忧愁,我们决定提前告之与你,至于你阿弟他冠礼时你再决定是否告诉他,这并非是一件好事,遂要慎重决定。”
“这本《樟莹起居注》是你曾祖母谢婉莹所记,我们原本姓君不姓褚,你曾祖父便是当时的太子,君清尘,字清樟。”
褚子兰听到这个消息,惊愕不已,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姓君?曾祖父是太子?那不是皇族,我们竟然是皇室后裔。”
“是的,十九娘别急,听我慢慢说。”
“你曾祖父比曾祖母大五岁,两人指腹为婚,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十岁那年君清尘太子接谢氏嫡女谢婉莹如往常一样去宫里游玩,对什么都好奇的婉莹想去看看传言中的冷宫。
两人避开侍从悄悄寻去,无意之中摔进一间密室,发现一副白骨骷髅,怀中揣着一张皮革,画着奇奇怪怪的路线和一封未送出去的信。
封口处是一个红色的狼头图腾,看样子有些久远,上面记载着,因地质过硬,原本地道无法进行,只能另寻他法。
然近期地动又另成狭缝,可直达仙境,密道即成,但亦因地动,开挖之人全部葬身峡谷。
十五岁的清尘看着红色的狼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知道那是皇族暗卫,怕给她无端带来祸事,便有了后来谢婉莹回乡安养之事。
当时的太子妃,谢婉莹十岁,因身子不好回南宁祖籍安养,十五岁回京成亲时又遇上父亲去世,全家人回乡丁忧三年。
世人皆知“南清北萤”,却无人知晓她利用这八年建立“清旷阁”和“萤氏”。
“清旷阁”在南方破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