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戒备起来,前方值夜人回道“是世子回来了。”知道不是敌人后大家又纷纷回到各处睡去了。
不知是有何急事令他一人一骑,披星戴月,赶至而来。
冯晏安远远看着她站在崖边,心咯噔一跳,她这是没看见齐正在崖边伤怀吗?
看不得她难过,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带齐正进城,该让他们见上一面。
冯晏安紧紧拽住缰绳,心里说不清的酸楚,自己真的就一点赶不上齐正吗?
冯晏安骑在马上,心里百转千回,无数个可能、无数次场景在他脑海轮换,怎么都不得安生,心里又忍不住想要成全她,可最后的结局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来一次了。
看着距离近了,冯晏安骑着马一步一步慢慢走来,在褚子兰面前停下,就这样骑在马背上,眼睛紧紧的盯着褚子兰,一脸不甘,似要将她看穿,看看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齐正,有没有那么一点点自己的影子。
褚子兰早已回过身,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子,本就生得高大,现在还骑在马背上看她,她得努力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这一双炽热的眼睛再不似前世那般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样子了。
这一世的它会随着主人的心情时而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时而如现在这般炽热、深情的看着她,左眼尾的痣也如同他的主人般紧紧的盯着她,身负血仇的她无法承受其重量,只得堪堪错开对视,问道“世子这是有事?”
“你们俩先下去。”冯晏安看着眼前刚还一脸认真看着他双眼的人,瞬间便换了个眼神,逃避他的情意。
心底似有一只猛虎,不停的吼着自己,嘲笑他懦弱,嘲笑他假正经,喜欢就要去争取,争取不过就要去抢,抢不过就该牢牢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何苦要再次死死折磨自己。
为蜃、秋伊二人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自家小姐都没发话,怎可能听他人的,他二人如同眼盲心瞎般杵着不动。
褚子兰看着这三人暗中较劲,轻笑出声,“你们先去,早些休息。”
冯晏安这时也清醒过来了,这二人可不是他的人,前世两人至死都在她身边,他是命令不动的,尴尬的用右手摸了摸自己鼻子道“你莫要取笑我,我是会生气的。”
看着眼前的她,真实存在的她,还如此轻松和他聊天的她,这一路的患得患失似是瞬间散去,什么都比不过她,她在,最重要。
“岂敢、岂敢,世子多虑了。”说着她又轻笑起来,假装转移注意力理了理衣袖。
“好笑你就笑吧,人生还很长,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冯晏安没头没脑的说着。
褚子兰装作听不懂,看着他解下马上的东西,冯林将马牵走,冯晏安将马上取下来的东西,折叠几下,放在地上当做垫子,对着褚子兰道“过来坐坐,难得今晚如此好的天气,还能看见天上的星宿。”
冯林栓好马在远处悄悄看着,这真的是自家那不苟言笑的世子吗?
迁就军师身高弯腰和她说话,还给他整理垫子,那垫子可是夫人给他御寒用的大氅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自家世子明年就及冠了,看来会好事成双啊,赶紧写信回禀夫人,她快有儿媳妇了,离抱孙子、孙女不远呢?
就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冯林越想越远,突然回过神来,世子连人家手都没牵到,看来还遥遥无期,得继续努力了,明天写信回去问问冯森,有没有什么追姑娘的秘籍、宝典,给世子学学,武安侯府才能早些迎来小小主子。
“可是有什么变故,怎得这么晚还出城来?”最终褚子兰还是没能拒绝他的好意,坐在垫子上与他闲聊,幸好中间还隔着一人的距离,在外人看来也不是什么亲密环境。
冯晏安想说离你太远,心不安,不想如此唐突了她,只得换个说法“要离我的锦囊近些,不然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