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踱步到书房窗台前,嘴里念叨着这四件新娘子成婚时必备的物品。
“伯父,我这里倒有一件旧物。”他听见身后的嘉韵怯生生回答。然后她忙不迭迈着小碎步离开书房,临走时请伯父稍等她片刻。
五分钟过后,她眼神凝重,双手交叠,像是藏着一样东西,肃穆地停在戴维斯先生面前。
一只褪色已久的老怀表,从她的手心里弹了出来。那上面有D字打头的繁复花纹。
“妈妈只给过我这一样——父亲的东西。她那时连父亲的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只说简称是W.D.。”嘉韵说话时,声音轻轻地,好似悄悄话,就像生怕再大点声量,就会让她母亲听见一般。
“她恨你爸爸吧?”戴维斯先生不知怎的,也学起她小声说话的样子,头埋着低低的,眼睛明明想要盯着那怀表,却又不敢直视。
嘉韵右手仍摩挲着那怀表,回答出乎意料的平静:“当然恨,恨到她无法忘却。所以不管我们那时多穷困潦倒,她始终不肯把这表当了换点吃食。”
她笑了笑,又望向自己的伯父:“恨到还要把这块老怀表留给我。嘱咐我不许丢,务必好好收着——哪天若是找到了他,一定要替她把这块表狠狠甩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