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与旁人不一样。”
曹国公夫人眼底闪过恼怒,可她却克制住,笑意浅浅地说:“母亲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是孩儿多想了。”
“你还年轻,多想想也没关系,可是咱们曹国公未来的嫡长孙的亲娘,到底还是要好生挑选。”
颜之淮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心下烦闷,“母亲不必操心,反正我也没一年的活路。”此话一出,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
“快快——”一阵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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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跟随江辞睢出来,遇到江凝雪,她一见到自己就莫名地露出敌视的目光。
“你……”
江絮雾还未说完,江辞睢率先挡在江絮雾的面前,质问江凝雪,“你不是关在小佛堂抄写经文,怎么出来了。”
江凝雪脖子一缩,面对江辞睢,她还是很怕,于是江絮雾眼睁睁地看着她提着裙摆跑走。
“阿兄。”江絮雾见人都走了,扯了扯他的衣角,江辞睢这才收敛了起脸上的寒气。
既然今日目的已经达到,江辞睢带江絮雾一起回去,但在车舆里,他还是先过问江絮雾。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他人很好,但不适合我。”江絮雾想也不想地摇头。
江辞睢此刻眉头拧起。
她仰起头看江辞睢,认真地重复一遍又一遍。
“阿兄,我不喜欢他。”
“阿兄我……”
“好。”
在景絮雾还想要重复,却被江辞睢打断,眼眸惊愕,杏眼睁大,“阿兄?”
“你不喜欢,我还能逼你不成。”
高大的男人难得一笑,“一个不成,阿兄再给你介绍另外一个。”
“总之全天下的男人多了去,我江辞睢的阿妹自然要嫁给最好的人。”
江辞睢说到这里,稳操胜券的笃定,让江絮雾一时恍惚。
上辈子,她与裴少韫成婚,阿兄当时在泉州处理公务,回来听闻她嫁人后,气势汹汹地冲到她的面前。
吓得江絮雾都要摔倒。
可阿兄见到她的第一面,却是问她。
“他对你好吗?”
“你喜欢他吗?”
江絮雾为了不让阿兄担忧,只是点头说,“喜欢,他对我好。”
阿兄听闻松了一口气,可在走时,欲言又止。
最后阿兄还是回头。
春风风人,夏雨雨人。
阿兄与她隔着雨,两两相望。
“若是他对你不好,告诉阿兄,阿兄会接你回去。”
男人沉声,江絮雾掐着自己的手说,“好。”
她上辈子为了不让阿兄操心,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可眼下,阿兄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她。
江絮雾心中宛若梅子酸涩,隐忍着满腔悲哀,浅笑地说:“好,我一定会嫁给最好的人。”
江辞睢闻言本想一笑,可在瞥到江絮雾悲伤的眼眸。
他想探出手,“怎么了?”
江絮雾刚想摇头,谁知道车舆来到城郊忽然晃动起来,江絮雾差点倒下去,还好阿兄的臂弯护住她。
“你别动,我去外面看看。”江辞睢面色一沉,警告江絮雾,旋即就要往外一探究竟。
“阿兄。”江絮雾牵住他的手臂,害怕他出事。
可江辞睢拍拍她的手背,“放心,阿兄很快回来。”
他松开了江絮雾的手,起身去了外面,江絮雾见此来到正青的帘子,正欲要掀开,就窥见到一群黑衣人围绕着阿兄。
这些人全部蒙面,手持刀剑,来者不善。
阿兄奋力反抗,可对方人多势众,车夫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只见刀光血影,衣衫破碎的声音响起,江絮雾瞪大双眼,见到一柄长刀划破他的手臂。
血液溅起。
男人身体一抖,全身绷紧,怒吼一声,“来啊!”他继续迎敌,然后刻意远离车舆,想让来者都没有注意到车舆有人。
江絮雾看得后怕,眼眶水雾,她不想待着车舆里,只能眼睁睁看阿兄出事,于是她焦急地从袖口翻出香料,看看能不能翻出什么帮助阿兄。
忽然,沉闷的一道砍声,让江絮雾下意识避开,只见一柄银光砍刀,竟从车身划破到车内。
阿兄的嘹响,“阿妹。”让江絮雾惧怕的后退,披帛和簪子散落一地,车外又传来激烈的动静。
江絮雾心牵车外的江辞睢,可车身的砍刀被固定在这,江絮雾害怕自己出去会是阿兄的累赘。
在江絮雾心如刀绞,踌躇的间隙,便听到车外传来一道,“阿妹走。”
旋即马长“吁”一声,江絮雾倒在角落里,脑袋和胳膊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