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此事尚有周旋余地。”
“可是沈长安不在京州,他也不能速速归来与你完婚。”江辞睢想到这一点,愈发看沈长安不顺眼,在他心中梁州百姓抵不上阿妹。
“要不我去问问上次你见的颜世子,问她愿不愿意娶你。”
见江辞睢真的要去寻颜世子,病急乱投医,江絮雾拉住他。
“阿兄我答应过沈长安会等他的,再说我寄的信他都还没回,况且,如果真的不行,我就去寺庙当尼姑。”
“你大好年华,怎么能当尼姑。”
江辞睢拧着眉头,愤慨地说完后,双手搁在她的肩膀上,信誓旦旦。
“不管如何,防危虑远,阿兄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江辞睢的眉眼没有松开,一脸沉重地抚摸她的发鬓。
他的阿妹这么好,怎么老是有宵小之徒,一个个地算计到她身上。
在离去紫扶院子后,江辞睢依旧面色凝重,直到上朝面见天子和太子才会藏起心思。
可当他下朝,正要让亲信去查一下京州有没有适龄的郎君,正巧遇见颜之淮。
“江大人。”
“颜世子。”
两人寒暄几句后,江辞睢还在忧思阿妹之事,可颜之淮主动邀约。
“江大人,可否一聚。”
见他有事商谈,江辞睢邀约与他共赴茶馆。
两人刚席地而坐,面前的漆几上摆放好了几杯茶。
江辞睢的官位比他低,自是先斟茶,可被颜之淮阻拦。
“江大人,我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颜之淮正襟危坐。
江辞睢皱眉,亲耳听到他接下来一句,“我想娶令妹。”
茶水洒了满地,洇湿两人的衣襟,可谁也没在意。
江辞睢当即站起身,眼神骇人地盯着他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颜之淮冷静地道:“我知道令妹被诸多谣言缠身,正巧我要娶妻。”
“你娶妻与我阿妹有和干。”
江辞睢怒气冲冲地看他。
颜之淮深呼一口,旋即异常平淡地说:“大夫说我有一年的活路。”
江辞睢拧着眉头,更加生气地一拳头砸在黑漆几上,“你有病还敢娶我阿妹。”
“我的身子撑不了一年,我家里想让我娶妻留下后脉。可我不忍心。”
江辞睢自知理亏,羞愧垂下头。
江辞睢听闻冷笑不止,“你知道这对其他你小娘子不公平,那你觉得这对我阿妹公平。”
居然有人打得算盘这么精,想让阿妹嫁进去不到一年后当寡妇。
“此事我忧虑很久,但我家大业大,若是小娘子嫁进来,颜国公府自然对令妹好生对待。”颜之淮歉意满满,特意站起拱手赔罪。
“江大人你放心,令妹嫁过来,我会善待她,也不会碰令妹,令妹在我死后,颜国公府会放令妹二嫁。”颜之淮将姿态放低,谦谦君子,气质卓越。
可在江辞睢看来,狼心狗肺,亏他之前看错了,还将阿妹介绍给他,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江辞睢愈发气愤,与他闹得不欢而散。
一路气势汹汹地回到江府,将此事告知阿妹。
“还好阿妹之前没看上他,小人一个。”
江府各处已掌灯,江絮雾正在书案临帖,烛黄映衬着少女娇嫩动人。
她见阿兄这般气愤,再听原委后,她将羊毫笔撂在白玉兰花笔架。
“阿兄莫恼,我觉得他说的这些,倒还好。”
“你想当寡妇。”江辞睢紧锁眉头,他误认为阿妹不会真的看上了颜之淮了吧?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俩个见面。
江絮雾看出阿兄的踌躇,温声道:“阿兄,我随便说说,我不会嫁给他。”她还在等沈长安的书信,怎么会临时换主意,只是安抚阿兄。
后来她安抚了一个时辰,江辞睢的眉头松开。
而后,夜深人静,江辞睢不能再待下去,江絮雾送他离去,为他掌灯,兄妹两个人一前一后。
江絮雾发髻上的绦线乘风掠起,细腻的瓷白和绛红的唇色在夜色中惹眼。
江辞睢看得久,在想,曾经不足膝下的女童,生得这般貌美,引得诸多惦记,他作为兄长一定要护住阿妹。
夜色中,廊檐下的白纱灯笼迎风而舞,兄妹俩的影子形影不离,树影婆娑。
翌日。
江絮雾出府去寺庙烧香,顺便看看自己名下的香料铺子近况。
可她没成想,登阶往寺庙前院烧香后,往后院走动想要捐赠香火时,却遇到了裴少韫。
亦或者,他恭候多时。
江絮雾见到他身边没有随从,孤身一人,眉眼孱弱,身体应当还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