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压抑住的低微啜泣,这是真哭了。
可他演技那么好,痛哭一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南以贤不敢轻举妄动,在他背后默默观望。
丁璨没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
他猛地翻过身来,手在她头顶晃动,可能是在试探。
他轻轻触碰她的脸,手颤抖着摸索,过了一会儿,把手放到她的鼻子底下。
南以贤停了一会儿,重重呼出一口气。
南以贤稳着自己的呼吸,却不想他突然挪过来,把她抱进怀里。
没那么不安分,只静静地抱着她。
中间姿势发生了什么变化,她记不得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埋在他的胸口。
她试图从他怀里出来,可是丁璨的手不让。轻轻地动一下,他便皱一下眉,还把她搂紧了。
一整个晚上都提心吊胆,此刻她还有朦朦胧胧的睡意,索性再缠绵片刻。
刚有睡意,丁璨开始动了。
抱着她的手松开,柔唇抵住她的额头。
她觉得她不该这样纵容,于是用劲儿翻身。
他伸出一只手拦着,南以贤于是平躺着。
他把她的手牵过去,往自己身上放。
触到他的肌肤,她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所以这会儿有种不真切感,可是触觉告诉她这些是真的。
南以贤有些动摇,要接受吗?
如果她只是喜欢他这副躯体,不在乎他这个人,睡上千百遍都没关系,可喜欢他的内核后,她总觉得膈应,有种无法言说的滋味。
身体再合拍,灵魂无法得到共鸣,距离只会越来越远。他俩上辈子肯定没有得到共鸣,所以她现在才会这样,哪怕他袒露在她面前,她还是觉得和他之间很遥远。
胡思乱想时,丁璨牵引着她的手到处摸,脸上浮现一片赤霞,这是准备给她下套呢?
南以贤试着缩回手,可丁璨不让,僵持不下,直接把她的手拽到诱发他欲念的地方,一指一指勾开。
她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丁璨!”而后拼了命地往回缩。
丁璨把她的手腕钳住,奸邪望着她,“哟哟哟,手都伸到我这儿了,女孩子馋一点儿没关系,哥哥不怪。”
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人?
屋里透进光来,南以贤立即起身,她要回家,不能再跟他一起待着了。
“南以贤,你以为躲得掉吗?躲得掉的话,我就不会被折腾那么久,你认清楚一点儿,是你一次两次的来惹我。要么,你就做绝一点儿,直接告我,让他们来制裁我,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给我一点儿渺茫的希望算什么,施舍吗?狗都不稀罕。”
丁璨把她揽回床上,一手扣住她的手,另一手放到自己的系带上。
“你都说了我这人性子急,我现在立刻就要个准话,你到底要什么,要我的人还是要我被制裁?”
丁璨的目光热灼灼地盯着她。
就不能好好商量吗?南以贤愁苦看着头顶的人。
她根本做不了抉择。
丁璨的眼睫低垂下来,“报警的流程都知道吧,一会儿完事先别急着洗澡,不然他们找不到证据。”
丁璨是下了决心了。
男子的唇向少女贴近,南以贤哆嗦着喊:“我要人。”
男子顿住了,哼笑一声,趴下来揽着她的肩膀。
丁璨:“半年,不能再多了。”
南以贤在心里劝慰自己,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她尽可能把自己想说的都告诉他,“那这段时间你不许吓我,不许再逼我。”她睨了他身体一眼。
丁璨哼笑一声,“吓你?只怕到时候是你求着我。咱俩先说好了,主动送上门这种事,不怪我。”
主动送上门,他以为她是那只守株待兔的兔子?他就那么高估他自己?
南以贤嫌弃啧了一声。
丁璨掰着手指头数:“喝醉酒,不怪我;梦游,不怪我……”
他一会儿露出奸人的表情:“爬我床上,就任我摆布。靠我身上醒不过来也任我摆布。至于我嘛,要我的时候随叫随到。”
好一个随叫随到。
怎么就摊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