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良手拿药方向收费窗口走去,她一时慌乱地不知说什么。
陈广良交了药费取好药,背起兰勤,冲仝兰芝笑了笑,说:“我送你们回去。”
仝兰芝跟在陈广良身后边走边小声问:“你到卫生院做什么来啦?”
陈广良头也不回地说:“俺来复查一下伤,准备参加志愿军到朝鲜去。”
陈广良简短的一句话,让他的身影在仝兰芝心里瞬间又高大了许多。
仝兰芝几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陈广良的背影,她小跑几步追上陈广良说:“俺也想去参加志愿军!”
陈广良转头看着仝兰芝说:“你们姑娘好好读书就行。”
仝兰芝不服气地说:“等打败美国鬼子回来,俺再读书也不晚!” 仝兰芝稍显兴奋起来,仿佛已经穿上了志愿军军装。“今天遇见你真是太巧了。”
陈广良笑着说:“俺也觉得是呢,有日子没有看到你了,俺天天从中大街上过总也没能遇见你,最近忙啥呢?”
“俺娘不在家,俺要在家里给爹和妹妹做饭,哪也去不了。”仝兰芝嘟着嘴说。
她远远的看见兰群坐在门口正常她这边望呢,兰群看到大姐跑着迎上来,她看看趴在陈广良背上的小妹,又奇怪地看看陈广良,问道:“你是谁呀?”
陈广良微笑着没有吭声。
仝兰芝忙给二妹介绍道:“他是姐在宣传队的朋友。” 仝兰芝连忙把小妹从陈广良背上抱过来,对陈广良客气的说:“进屋喝杯水吧!”
陈广良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呢,俺还要回卫生院找史先生。你到家了,赶紧照顾小妹吃药吧。”说完陈广良转身走开了。
仝兰芝抱着小妹,站在门口看着陈广良走远了。
仝兰芝给兰勤喂好药后,把小妹抱到床上拉好蚊帐,她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小妹。可她的心绪却翻腾起来:从第一次在台下远远的见到他, 到在文艺宣传队与他不期而遇的相逢,都令仝兰芝难忘。当呼吸着有着他的气味的空气,感受着他身上那让人无法挣脱的磁场时,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仝兰芝忍不住设想着未来有他相伴的日子,哎呀!看自己都胡想的什么呀,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啊。
仝民福结束了新兵连的集训后,被分配到驻扎在扬州的十五步兵学校。
这天天气异常闷热,在校门口站岗的仝民福,汗水浸湿了他的军装,盯在脸上的蚊子都被汗水冲的无处立身了。
即使如此他仍然紧握钢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校门口不时有人走过,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正常。
突然,正前方有两个身影让他心跳加速起来,这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他不自觉的揉揉眼睛,定睛仔细又观察一遍,那男的怎么那么像三哥呀,旁边的那个老太太不是娘嘛。不可能呀,苏北到这里远的呢,是我太想家了出现的幻觉吧。那两人走的越来越近了,仝民福定定神再看时泪水已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娘!三哥!”仝民福嘴唇哆嗦着喊,他从哨位上向前夸了一步又立即缩了回来。值班的首长接过仝民福的枪,说:“我来替你站岗,去吧!”
仝邱氏听到有人喊娘,拉着民建的手停了下来朝哨兵打量。仝民建确定是民福后也激动地喊起来说:“娘!是四弟,四弟!“
当日思夜想的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时,仝邱氏抓住民福的手久久不愿松开,生怕一松手儿子又不见了。看到儿子比离家时更高更壮了,仝邱氏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半。
仝邱氏和仝民建在部队领导的安排下,住进了专为来队探亲的军属准备的招待所。
来部队探亲的军属还真不少,十人一桌的大饭桌坐满了七大桌,早上就有干饭吃,中午六菜一汤加白米饭还不限量。
仝邱氏只享用了一天,就对民福感慨道:“天天这样吃,跟做大席一样,那得多少欧!”
仝邱氏问民福:“你们一天天吃的啥?”
民福告诉娘:“天天有米饭、馒头吃,但最爱吃的还是娘带来的煎饼。”
仝邱氏疼爱的用手点着仝民福的额头说:“你算是掉到福窝里了,就算在家里也没有这么好的饭给你吃。我这心呐,可算是放下来了。自打你不吭声撇下娘走了,娘是成天哭天抹泪的,现在娘看到你在部队过得这般好,可惜了俺的眼泪了。”
仝邱氏和民建到部队的第三天,就收拾好包袱准备坐船回家。
仝民福的班长听说后,急忙来到招待所找到大娘,小心地询问:“大娘!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为啥这么着急的要走?是不是部队上哪里没有做好让您不高兴了?”
仝邱氏急忙摆手说:“首长同志!你千万别这么想,是部队上对俺们太好了,俺不想再给你们添乱了。孩子在队伍上吃得好住的好,还有书读,俺还有啥不放心的了呢。”
“大娘!孩子到了部队你尽管放心,你老人家既然大老远的来了就多住几天嘛。不瞒你说,有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