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走了。
因为是上午十点多,村里空荡荡的,薛恒来到家门前才发现,没有钥匙。
“哥,我回来了。”
“你们干嘛呢?浇地呢。”
“让咱爹妈回家来,你和嫂子也回家来,我有事。”
给哥哥打了电话,薛恒在门前等待。
这是一出二层楼的院落,在农村,必须有这么一套房子才好娶媳妇呢。
薛恒知道,爹妈下了死劲才弄下这么个房子,还没轮到他呢。
他也想过赚钱娶媳妇,过日子,现在却只想修仙!
在如此逼真的现实面前,想到修仙两个字,他有一种强烈的荒谬感,狠狠掐着手指,掐出血来,也无法排遣。
没有太久的时间,爹妈和哥哥嫂子回来了,扁着裤腿,腿上粘着泥巴。
“不过年不过节的,回来干啥?”
薛老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眼阴沉,褶子里藏着嫌弃,斜着眼睛看薛恒,薛恒是上过大学的,在薛老爹的认知里,上过大学应该挣大钱,结果薛恒并没有做到。
对这个儿子,一方面,他觉得对不起儿子,一方面又觉得儿子没出息。
“啥意思?没事就不能回来了是不?”
“我死在外边,你就开心啦?”
对老爹,薛恒也有怨言,倒不是因为受穷,而是因为这个老爹从小到大就没有夸奖过他,只有打击和贬低。
“看看,看看,你们爷俩一见面就呛火。”
“你这个老不死的从来不会放个好听的屁。”
“见不着的时候叨叨,回来啦你又往外撵,真不知道,我咋和你过一辈子的。”
薛恒的老娘推了薛老爹一把,哥哥嫂子帮着提箱子,过手都是惊讶,装的啥,恁沉!
“不是不让他回来,赚钱要紧。”
“他都多大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我都没脸往人场里站。”
薛老爹还在嘟嘟囔囔,老娘开了门,大家进了院子,薛恒反手把大门给关上,插了门栓。
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
薛恒听过太多次父母抱怨没钱,多少次吵架生气,都是因为钱,亲情在钱面前,也显得缥缈。
熟悉的一切,让他满腹怨气升腾,本想慢慢说的,现在却抢过旅行箱,平放在地上,拉开拉链,豁然打开。
红红地富贵照耀满院!
扑通!
老爹摔倒在地:“老二,你杀人了?”
扑通!
老娘摔倒在地:“老二,你抢银行了?”
扑通!
哥哥摔倒在地:“老二,你学坏了?”
扑通!
嫂子摔倒在地:“二弟,你是不是出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