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情境,江北决不能开第一枪!这是命令!”
众人纷纷起身,立定称“是”。皇甫子谦又看了一眼徐有常,见他仿佛仍有不甘,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声音略略放缓,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仿佛真的是在闲话家常,“徐军长当真觉得,我们有必胜的把握?”
徐有常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面色颇为尴尬。皇甫子谦转了目光,话语再次转冷。“自大乃是兵家大忌!你以为那陶锦麟是因为打不过你才这样大费周章的造势吗?他正愁师出无名,你便坐实了他的指控,且不论实力上谁输谁赢,这场仗,还没打你便先输了一半!”
众人被他目光扫到,只觉得如坐针毡一般,仿佛是真的打了败仗等着受罚。
秦正海想起开会前皇甫子谦与各国特使会面的情形,比谁都清楚如今江北的不利情势,可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各国要不态度暧昧,要不就是煽风点火,若任事态发展,只怕会越来越被动,到时不光得不到国际的声援,只怕还会失了江北的民心。
他正欲开口,一旁的皇甫子谦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对他点了点头道:“人人都说我睚眦必报,”他笑了笑,仿佛是自嘲一般,可话语转狠,“自然没有吃哑巴亏的道理!”声音微微扬了扬的对着林克生命令道:“你放出消息,就说我明日要举办飞行大队的成立仪式,那帮记者自然会闻着味来的!”
在场的众人闻言不禁一冷,听他宣布会议结束,敬了礼便鱼贯而出,只留下秦正海还坐在他下首的位置。赵汉生知道他们有事要谈,照例关了门才离开。
皇甫子谦难得的有些犹豫,秦正海知道他的担忧,还没等他开口,便先宽慰道:“你放心,父亲虽然脾气急躁,可还是顾全大局的。他既已向你保证,便绝不会朝江南开第一枪。”
他刚刚陪着皇甫子谦与那些外国的使团见了面,最是知道江北如今的处境。一旦处理不当而让人拿住了把柄,到时候被国际社会孤立不说,国内只怕也会落得个四面楚歌的下场。
这绝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皇甫子谦略略扯出一丝笑意,“我若不放心,怎么会将西北交给秦叔呢!”他的身子向后靠着,那抹笑容也倏忽不见,目光中像是凝了冰一般的冷。“江南江北终有一战。我与陶锦麟原本就不共戴天,原以为只是家仇,他死了便也算了,可如今看来,家仇或可消,国恨却难平!他想栽赃给我,我偏不如他的意!这挑起内战的黑锅,他既然沾了手,就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秦正海最是了解皇甫子谦。他一向呼风唤雨说一不二,旁人对他只有顺从敬畏,别说是这样的冤枉气,只怕就连半点的不如意,他都是没有经历过的。这也造就了他冰水淬铁的性子,盛气凌人,甚至跋扈霸道,让人生畏。
而秦正海更知道,以皇甫子谦的性子,这么多天之所以隐忍不发,不愿落了陶锦麟的圈套是一方面,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陶秋岚的缘故。
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将刚刚传回的消息告诉了皇甫子谦。“陶老爷子说他不愿到江北来……”
皇甫子谦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再派人去,就是绑也要绑来!”
秦正海见他又恨又气的样子,急忙劝道:“子谦,他毕竟是个大活人,身份又特殊,强行……”
皇甫子谦摆了摆手,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他一个老文究,料陶锦麟也不会怎么为难他。动作大了,反倒让陶锦麟知道他对我们的重要性了。”他想起陶秋岚当时如小鹿一般无助的眼神,“让他们通过他身边的人来做做文章。”他双手撑着桌面,像是耗尽了精力一般,声音也是极为疲累的,“若是能接来,到时候她对我的恨,不知道会不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