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璨的心砰砰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此刻正面对着她从小到大——甚至是她过去与未来的整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也是会改变她未来人生的决定。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接受王室的要求与朱利安王子演一场爱情喜剧——至少大众们认为这是个幸福浪漫的喜剧,一条是面对媒体说出真相,结束这一切。选择前者,她可能会迈入一个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圈层,认识许多只能在电视里见到的人,而且还能得到一笔巨额收入相应地,但是她再也不是那个纯粹的许璨,她要学会在公众面前演戏;选择后者,她会面对来自各方人员的异样目光和负面言论,甚至还会有王室的谴责,但是她能回到原本的生活。
到底该怎么选?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许璨,等待她的回答。无形的压力压到许璨的肩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全身血管都仿佛在跟着心脏跳动。
许璨忽然很想念许永安。
如果许永安在这里,他会说什么、做什么?
他会像以前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慰:勇敢一点,不用害怕会选错,不用担心会后悔,只要无愧于本心就可以。
反正她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了,既然不管怎样都无法回到以前,那干脆勇敢一点,为了钱放手一搏吧!
许璨抿了抿唇,声音极低:“我会配合你们。”
“很好。”安德烈王储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转头吩咐汤姆,“你去拟保密合同,越早签越好。后续的事你也尽快准备。”
汤姆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穿着浅灰色西装套裙的女人一眼,女人会意,在纸上写了点什么,然后仔细叠好放进口袋里。
“许小姐,你暂时不能回家。那里被记者堵住了,而你现在也不能被媒体抓住。”汤姆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许璨,“上面有我的电话,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除此之外,我还会派一位专员跟着你,你的一切行为都要跟她报备。”汤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许璨,冲她点点头。
方才女人一直低着头,如今突然抬眼看向许璨,眼神中不像其他人一样满是冷漠,反而带着热切与友好。这让许璨对她心生好感。
“鉴于你目前的状况,最好的选择就是跟朱利安一起住在肯辛顿宫,请问你接受吗?”安德烈又说,眼神真诚,仿佛是在很认真地跟许璨商量。
许璨深知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要嗯嗯对对好好,于是忙不迭地点头。
戴纳忽然出声:“我说啊,没人问过小朱蒂的意见吗?”
房间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个王子身上,朱利安见状,迅速收敛起阴沉的脸色,转而挂上标准的笑脸:“我没意见。”
许璨敏锐地看到了朱利安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以及一直含着笑的戴纳王子那双没有浸染丝毫笑意的眼睛里的戾气。
看来这两位王子都非常、非常不喜欢自己,或许在他们眼中自己还没有墙上挂的那幅画贵——草,能挂在王宫内的画应该都是大师的真迹,那自己好像确实不如一幅画。
想到这点的许璨更沮丧了。
朱利安悄悄地瞥了戴纳一眼。
在他表完态后大家又都继续各干各的事,如今没有人关注他俩,戴纳也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紧抿着唇,脸色难看。
这让朱利安很诧异。戴纳很少会有这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刚刚被安德烈骂得狗血淋头,连一向好脾气的朱利安都有些烦躁的时候,戴纳依旧嬉皮笑脸,完全没把安德烈当回事。
朱利安不由得把目光放到安德烈身上——也只有他能惹得戴纳不高兴,仔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先是发挥伪善这一王室优良传统在许璨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博得许璨同情以便控制她,然后又不顾他的意见安排他和许璨同居……
嗯,每一条很精准地踩在戴纳的雷区呢。
朱利安叹了口气,见那边的人聊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朝安德烈示意:“父亲,时候不早了,许小姐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眼下必须赶紧带戴纳离开这里,不然让他和安德烈待久了想必又要发疯,而他一疯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安德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孩子们的异样,点了点头,“确实有点晚了。那朱利安你就带着许小姐一起回肯辛顿宫吧。”
朱利安:???
他口中的“我们”仅限于自己和戴纳啊,为什么会多一个?
许璨也明白这是安德烈下的逐客令,意思是需要她参与的事情到此结束,剩下的就不该她操心了,但她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安德烈殿下,我父亲……我能见见他吗?”
安德烈沉吟片刻,缓缓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改天再说吧。”
在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