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吧,我在那边等你。”
沈琳虽然是答应了但一时间也没想好自己要写什么,她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对着空白的信纸发呆。
陈路邑一晚上都跟着他们俩的身后,也不是死跟着,能看见他们的时候就盯着沈琳看,看她有时露出的浅笑,看她手里拿着一堆吃的哭笑不得,看她穿着旗袍撑伞站在桥边拍照的模样,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马上消失在黑暗中,不留下一点痕迹。
看不见他们俩的时候,他就自己沿着平江路慢慢逛。但是,身边没有恰当的人,陈路邑看什么东西都觉得索然无味。
一转身看见两人走进了一家店,陈路邑看着店名皱起眉头:“猫的天空之城,好奇怪的名字?”他在这附近逛了几圈,还是没等到两人从店里出来,干脆去对岸的咖啡馆坐下。
咖啡馆的二楼正对着书店的二楼,陈路邑清楚地看到沈琳倚在窗边,旁边的桌上摆着笔和纸,脸上浮现出苦恼的神情。陈路邑一看就笑了出来,前段时间她在图书馆写论文的时候也是这幅抓耳挠腮写不出来的样子,当时自己还安慰她来着,是怎么安慰的呢?陈路邑的思绪断了一下,脸上仅剩的一点笑意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压瞬间又低沉下来。
大概看了半个多小时,对面的沈琳突然站起来往身后的那面墙走去,陈路邑看不清楚她的动作,只是猜测她好像把纸放在了那面墙的附近,然后两人便下楼离开了书店。
陈路邑本打算跟着他们继续在平江路逛一会,在走到那家书店门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让他走上二楼,它说:“去看看吧,看看她写了什么东西。”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陈路邑的眼中,他依然僵在原地,犹豫再三,陈路邑还是咬咬牙奔上二楼。看到寄给未来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明白了全部,整个人也变得紧张起来,心脏在身体里剧烈地跳动,震得他的耳膜发疼,那一刻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他只想知道沈琳的信写给了谁,内容写的是什么,有没有提到他,里面有特意留给他的话吗。
陈路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去触碰这些信件,眼神飞快地从每个收信人的姓名上掠过。终于,他在今天的日期格子里找到了属于沈琳的信——寄给一年后的琳琳。信封没有封口,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人不远万里来到苏州打开这封信一样。
陈路邑深吸一口气,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咬了咬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
眼神扫过每一行文字飞快地下移,陈路邑的脸唰的一下失去血色,愣在原地久久不能缓过神,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临走前忘记关紧窗子,冷风从缝隙里吹过,将那张薄薄的信纸吹到了地上。陈路邑猛地醒来,机械地捡起信纸,装进信封,再放回格子里,眼神里早已没有往日的神采。他站在那个格子面前,双手紧紧地握拳,像是在忍着什么,苍白的脸上有一滴泪划过。他呆呆地将右手抚上眼角,才发现它已经被眼泪浸湿。
陈路邑苦笑了一下,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他用右手遮住双眼,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像是在笑,但指缝里掉出的泪珠却不断滴落在地板上。他死死捂住双眼,好像这样就不会察觉自己有多么难过。
从书店出来,沈琳又被陈一桐拉着逛了几圈,最后回到民宿的时候整个人累得不行,勉强洗漱完躺在床上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挣扎了几分钟就沉沉地陷入梦境。
第二天早上还是生物钟叫醒了自己,沈琳打着哈欠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一看才八点二十分,也许是昨天沾床就睡,她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整个人精神得很,她感觉有点饿了想去楼下摸点东西吃,路过隔壁房门的时候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沈琳没多想就下楼了。
“琳琳怎么起这么早,昨天玩得开不开心呀,我看一桐给你拍了好多相片呢。”沈漪伶在厨房忙进忙出,沈琳走过去一边帮她把蒸的糕点摆上桌,一边应道:“开心呀,昨天吃了很多好吃的。”
沈漪伶正打算继续说什么,却被从二楼下来的陈一桐打断:“姆妈,昨天订房间的那个男孩走了呢,房间都空了。”
沈琳拿着盘子的手一抖,她吓了一跳赶紧把糕点放在桌上,匆匆走向厨房。
沈漪伶和陈一桐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怎么就走了呀,他不是订了三天的房间嘛,钱都交了呀。”
陈一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回想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疑惑地说:“但是今天早上我路过他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根本没锁,我就进去看了一下,才发现连行李箱都不见了,桌上的字条是写着他要退房,多余的房费就不用退了。”
他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哦对了,房间里还有好多烟蒂,烟灰缸都装满了,还有一些洒在窗边。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啪啦”一声,两人转过头去,发现是沈琳把盘子摔碎了,整个人背对着他们捡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