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外室母子走陆路,出了青州城地界,便有晟丞渊的人接应,顺利到达浚仪,又安稳隐于晟丞渊早先命人准备好的宅院里。
而此时,姜府的商船上,蒋蓉蒋菱姊妹二人也正往青州去,十数日后才从青州渡口登陆。晟丞渊不放心她姊妹二人,还安排三名武艺加身的随侍跟着。
“长姐,我们先往街上去,瞧瞧这青州商户的买卖如何,而后再去侯府寻澜儿,可好?”
“好,我亦想尝尝这青州府上正宗的蜜三刀。”
从青州渡口到繁华地,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停在商街巷子口。
“你们不必都跟着,就在马车这边等,别弄得太招摇了。”
“姑娘......”
随侍欲开口解释,蒋蓉道:“跟来一个吧,表哥给的差使,做不好他们回去要挨骂的。”
青州沿海又离边境镇州不远,按常理说,商贸繁荣才是正常之事,可蒋菱越走眉头蹙得越紧。
“怎瞧着这青州商贸如此萧条。”
也确与蒋蓉所想不同,她想着青州无论如何也不该比浚仪邻省的广晋差,广晋商贸全依仗浚仪,可青州之地可与边境通贸,又沿海走商船与繁荣之地往来便宜。
姊妹俩越往商街里走,越对青州商贸失望。
经过菓子铺门前,蒋蓉驻足欲购买些菓子带去给云澜,而蒋菱正瞧见十几步开外的绸缎庄。
“你且跟着她,店家包好我便过去寻你们。”
眼瞧着蒋菱一头扎进绸缎庄里,蒋蓉与不知该跟谁一处地随侍道,“去吧,我这处很快好。”
绸缎庄里的锦缎质地一般,花色单调老气,与雅澜阁锦缎无可比。转了一圈,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蒋菱便出了去。
探头往菓子铺看,未见蒋蓉,再四下张望亦未见她,蒋菱急问随侍:“我长姐呢?你没跟着她?”
“蓉姑娘让小的跟着您。”
两人将附近商铺寻看一遍,皆未见蒋蓉,又复返往马车处找,无果后才想着往侯府去,求助云澜。
“在街上不见的?”云澜讶异得瞠目,商街虽不如从前繁荣,可难以置信会在商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不见了个小娘子。
“蓉姐姐会不会是在哪间铺子里,你未注意到?”
“不会的,所有商铺找过两遍了,外面的摊位也都问过,皆说未见。”
蒋菱哭道,“不合常理,便是她自己走,也该有人见她往哪个方向去,那菓子铺的掌柜说,长姐提着东西进了绸缎庄,可那绸缎庄里没有旁的人,若进来过我该是瞧得见的。”
不知几时,蓝采已悄悄将消息传给邑十七,此时隐于侯府附近的一处宅院中,接了消息的赵达观拍案而起。
“他这是何意?不知现下青州是危险之地,竟还派他表妹往青州里来?”
“公子他......许是担心澜姑娘。”终究是晟丞渊的属下,便是跟了三皇子数月,虽有些情谊,也还是会替自己主子说话。
“他,哼,我还不知道他。”默立许久,赵达观似心绪平静,再次落座圈椅中,斜斜倚着椅背,眯眼道,“他哪是担心她时云澜,他是担心我......”
“他这是开了窍,生怕人家跟着我跑了。”
这话邑十七没法接,紧抿着唇,躬身等着三皇子旨意。
“去吧,接出来。”
“是。”邑十七领旨应道,“主子意思是,都接出来?还是只接蓉姑娘?”
“既已出手,不都接出来等什么?”赵达观肃沉着脸,丢了案上杯盏,‘嘭’一声碎在邑十七身侧,“跟你主子一个样。”
既然骂不到晟丞渊,便将满腔怒火发在他下属身上。
“传扬出去,来侯府上的是怀化将军府的嫡女,且叫那几名随侍在侯府中展示武艺一二,莫贪多。”
早有耳闻青州城内近期有女娘走失之事,赵达观的人也发现拘有女娘之所,因与他使命无甚关系,未将其解困亦是恐他们或暴露一二。
现下属实不得不出手相救,既有暴露可能,便将责任推卸至怀化将军府上,想来也无人敢盘算到怀化将军府上去。
“什么?全被人救出了?”
太守府衙,明哲听闻时方外宅起火,已悄至青州。
据他安插在时方外宅的细作回禀,说是庖厨先起的火,再火势失控烧至卧房至那母子身亡,可据观察,那焦黑孩童尸首比时大人家公子要瘦上几分,这本就引明哲怀疑。
如今幽禁准备倒卖往迄国的娘子又如数被人解救出去,这几年来未有他失手的时候,如此,便令他将目标怀疑到时方身上。
难不成时方身后还有艺高之人,不足两个时辰竟能将人救出?
“明大人多虑了。”师爷掳了掳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道,“他忠勇侯的将领皆被我们掌控了起来,便是他府上护院也未有我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