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她火速删掉了短信内容,拉黑了电话号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梁念都有些无语,她不懂顾沉究竟哪里来的勇气来见自己?
她洗漱结束后,也没心情处理工作,挑了个安神的熏香点燃后,就沉沉睡去。
在刚进入梦乡之前,叮咚一声,一条微信的好友申请弹出了界面。
也只有简洁的四个大字,“我是顾沉”
梁念很少梦到关于和顾沉的过去。在一起四年,分开了五年。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都多,漫长的时间早就一点一点侵蚀掉了相爱的记忆,一切都因为时间而变得隐隐绰绰。而今天受顾沉的影响,梁念在梦里又走马观花地回溯了和顾沉在一起地那四年,难得的是梦里最终定格在了美好的地方。
那是梁念和顾沉在一起之后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两人从火锅店出来没走几步,天上就开始飘雪,是N市新年后的第一场雪。华灯初上,街上张灯点彩,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往家走。前方是家的港湾,后面是蜿蜒着成双的脚印。
还没走两步,顾沉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捧花送给梁念,中间一朵巨大的向日葵对着梁念展露灿颜,衬得旁边的玫瑰反而失色了。
梁念兴高采烈的接过花,在雪地里转了一圈,还差点滑倒了。她嗔怪道,“哪有人谈恋爱送向日葵,不都是玫瑰吗?”
顾沉指着玫瑰,捏着梁念的脸,“这不是玫瑰是什么?”
梁念大声反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是那个!”
“好好好,”顾沉笑了,“是那个,是那个。以后每年我都送你一束玫瑰,一束向日葵,看你怎么说。”
梁念跑到顾沉面前华丽转身,“那我到时候左手拿着向日葵,右手拿着玫瑰,可就没有手牵你了。你可要永远跟紧我,当我的永远的骑士,不要走丢了哦!”说完,拿着花指向顾沉。
顾沉则马上行了个礼,“好的,女王殿下,谨遵指令,我一定永远跟紧您。”
那天的最后她记得她高兴的亲了顾沉好几下。那时她说了什么,她说,我感觉我会记住这这朵向日葵很久很久。
后来她才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她真的记住了很久很久,但是又有什么用。
爱怎么,沉默的爱又怎样。她不仅知道了向日葵的花语,还深刻地体悟到了爱是有时效的。她相信顾沉曾经真的很爱她,他们也真的相爱过,但没有一种爱的时态是永远,所谓永远仅仅是用来形容当下的炽热,而不是用来承诺未来。
她醒来的时候,没注意眼角滴落的泪,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着弹出的好友申请,梦境的美好和现实的狰狞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她叹了口气,忽略了那条申请。
洗漱完成后,便照常去公司上班了。
梁念正在审查着盛阳集团的并购合同,助理走了进来,“梁姐,有位姓顾的先生找您。”
梁念凝滞了一下,她心想,“有完没完?”
她说,“我今天没空,你知道怎么说吧?”
助理江声也跟了梁念很久,“好的,梁姐,这就去处理。”
“等等”梁念又叫住助理,“跟他说我去香港出差了,最近都不在。”
等梁念审完合同,整个白天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她伸了个懒腰,在犹豫是点外卖还是回家吃。
梁念家距离公司只有不到10分钟的通勤路程,这让梁念上班的痛苦感大大降低,虽然每月还要还4600的贷款,但在A市寸金寸土的地段上,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已经很好了。
她犹豫再三,决定下楼顺路买杯咖啡,回家自己做。走的时候,她特意避开了会议室。
助理下班前给梁念发了信息,“梁姐,那人还在会议室。”
“不用管。”
一连好几天,顾沉在盛和律所的会议室一呆就是一天,前几天的时候,助理还会劝一劝,到后面,也只能放任自流了。他们的对话也从,“梁律师今天回来了吗?”“还没有,要不您先回去等消息。梁律师一回来我就给您打电话。”变成了,“来了?”,“来了。”助理大抵是有些同情顾沉的,毕竟看着顾沉的来势明显不是工作上的事,反倒像是冲着梁念这个人。而梁念这棵铁树,这么久可从来没人成功感化。助理想着又同情的看了一眼顾沉,顾沉冲眼前的人温和一笑,仿佛一连十几天被拒之门外的不是他本人,他悠闲中又带着些许笃定,似乎不管什么事最终都能做成。江声有些羡慕这样的气定神闲。
到后面,反而是江声先沉不住气,江声跟梁念忍不住说,“梁姐,他今天又来了,在会议室一坐就是一天也不是个办法,影响也不好。”说完,变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吱声。
梁念揉了揉太阳穴,“好了,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趁着旁晚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梁念终于去了会议室。
顾沉立在窗口,端着茶,听见开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