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晚”景色确实不错,红似火焰,美如云霞,着实养眼。天气虽冷,却抵挡不住年轻人的热情。除毅王府的人之外,甄会好瞧见三对含情脉脉的情侣,也有结伴而来的男男女女。从几位男子魂不守舍和少女羞羞答答的神情来看,她明白这是“我们约会吧”进行时。她惊讶“枫林晚”的另类一景:树上挂着不计其数的香囊,新的、旧的、大的、小的,有的颜色鲜艳,也不乏面目全非的。那些香囊中有同心结,一对对情人的头发和姓名。一位少女在意中人陪伴下,选好位置,双手合十,暗自祈祷,奋力将一个崭新的香囊抛到树上,然后男子将一个子儿投到树下。甄会好这才留意到路边的好几枚铜钱,是想“贿赂”树神吗?此举为何,姐疑惑,不想多事,没有追问。她隐约听到稚嫩的童音,难道孩子想要见证父母爱情?远远望去,看见一个小孩在挥动小铲,不知在树下做什么。她有些好奇,过去瞧瞧呗,原来是八九岁的男孩挖坑,把从树下掉下的香囊埋进土里,以免遭践踏、破坏,游客抛出的一个个子儿是报酬。她不言语,站在旁边看男孩认真工作,小子做事一点儿也不马虎。他时而出声是唤自己的“坐骑”,一只黑狗。狗儿忙着追逐猎物,没空理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男孩埋头苦干,甄会好看着深有感触。地上还有不少香囊,没瞧见之处不知有多少需要处理。生活艰难,弱女子想起自己曾为钱奴的日子。此时,她没有察觉危险正慢慢靠近,想着高手在身边,自己大意了。
……
甄会好腾地坐起来,喜笑颜开。“乡音”在耳边萦绕,原本迷迷糊糊的她立马清醒。谁在呼唤?无人回应。姐不是被迷晕,也不是被打晕,被点了穴而已,软榻舒适,被褥干净,人质毫发无损,看来这个绑匪不太冷。船儿随波荡漾,为何让姐“水上漂”?垂钓、冬泳,显然不是。她百思不解、孤立无援。是谁?弱女子笑嘻嘻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蒙面人,“baby……”她看对方一动不动便重复念着,自己正是被某个人说的这个词唤醒。
“亲爱的,喝点儿水吧。”黑衣男微笑着,奉上一杯茶。
“亲爱的?鸭?”对方是什么人,有何目的,未知,茶水怎么敢喝。她心中虽有不安,不能表现出来。是灾星,亦是圣女,哪能轻易露怯。她直勾勾盯着对方,可惜瞧不出异样。我去!他表现更加镇定。若是旁人瞧见,必会以为二人上演“我的眼中只有你”。无奈之下,她用手醮茶水,在船板上写“baby”,期盼奇迹出现。
“这是……”男子疑惑,十分好奇。
“我确信自己不是幻听。刚才有人说‘baby’,不是出自阁下之口吗?”他乡遇故之,人生幸事,谁不欢喜?
“王妃曾在大庭广众下解说‘卑鄙’,尽人皆知。在下有幸目睹王妃风采,记忆犹新。”男子似笑非笑,等着看“好戏”。
“嗬!记忆犹新?这算什么,崇拜姐吗?姐只是随便说说,千万别当真。如此费尽心机要见我,真让人感动。来而不往非礼也,姐送上一个忠告,猜对有奖。”她说完,写出自己的网名“安贫乐道”作为礼物。艺术签名“龙飞凤舞”,小子,睁大眼睛仔细瞧!
男子瞅了片刻,没瞧出什么明堂来,一脸茫然。输了,心有不甘,提出要求。
“黑冰!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黑社会老大。能耐啊!你咋不上天,和太阳并肩!”这厮到底是什么人?她惊呆又气恼。
“惭愧!在下无能,上不了天,辜负王妃期许。虽然一无所有,此生想与王妃手牵手。即使粉身碎骨,也希望和佳人赌一赌。”他微笑着,在她耳边轻言细语,还顺手整理一缕秀发。
撩妹?不敢露真容的无赖哪儿来的胆量。姐虽然不出众,好歹是王妃,有一点儿影响力。难道此人是毅王的死对头?姐无辜!姐委屈!姐命苦!她心里有点儿慌,连忙后退几步。
“王妃勿怕,在下不会做伤害王妃之事。”此时身在船上,他担心她因胆怯行为过激而发生意外,赶紧表明态度。
“信你?蒙着面,危险的陌生男,笑话!”
“在下长得丑,不敢脏了王妃的眼,所以蒙面。既然曾数次同床共枕,那就不算是陌生人,王妃不记得啦?综合这两点,在下不是危险男人,王妃放宽心。”
“你……你是那个‘yin 贼’。yin,不对!好汉,到底是无知,还是无畏,敢与王爷叫板?”
“在下是‘东邪’,不是‘yin贼’。有王妃保护,在下何所惧……”
“打住!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东邪’,可惜污了这名儿。”
“在下眼睛有神,因此不污。多谢王妃赐名,在下受宠若惊。”
“所以如此‘报答’?”
“在下不敢。我想说的是王妃在这里,有些人会投鼠忌器。”
“哎,这话真让人憋屈。你好歹是活物,我成了一物件。”
“王妃是珍贵的宝玉,因此我才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