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朝阳
凌柏寒再次驾临毅王府,他神情严肃凝重,隐约有一分愠怒,还有一分遗憾。钟离珣感觉不妙,难道是使团遇到麻烦?还是王妃出事了?他曾派一暗卫关注使团,哪知圣上也派出了两名暗卫。没必要引起天子猜忌,此安排不得不取消。有关使团一行的消息,只有通过天子知。皇宫太大且无趣,暗卫不时传消息,安希帝又产生关注百姓生活的想法,这段时间出宫次数多了些。
府衙快马加鞭送来奏报,镖局那伙人很好审,他们之中有一人女扮男装,此人是贾玉儿。当初,“采花贼”事件发生,她被吓破胆,曾与姐俩擦肩而过,根本没留意她们的模样,因此再次见面并不识。姐俩曾见过她不假,只是她着男装躲在别人身后,姐儿一时不察。这些人为何如此大胆?毅王妃不受宠人尽皆知,金贞儿想害人,贾玉儿也想害人,由中间人牵线,二人一拍即合。先付定金二千两,只要那村姑名声清誉受损,无颜留在王府,无颜呆在京城,还可以得三千两。有人亲眼见到中间人和金氏女见过面,不用见血,不用杀人,贾玉儿的枕头风吹得好,“镖哥”被哄得忘乎所以飘飘然。没等用刑,县太爷就弄清了事情始末,总结出四个字“红颜祸水”。人没伤着,此事件幕后主使与毅王府有关,他向上级汇报,上级再汇报刑部。刑部回复:银钱自行留下,可用于帮助百姓,至于用多少,在于官老爷心有几分红。犯罪未遂的十六人被押回京,男子带着镣铐做义工苦工。一个月后,方可赎人。“镖哥”等人悔不当初,相互抱怨。毅王妃虽不受宠,王妃身份毋庸置疑,毅王府便是依靠。至于贾玉儿,容颜被毁,入了风月场所。太子无事,此事不宜被太多人知道,也多亏圣上仁德,回乡生活的贾家人依旧过着平静日子。
凌柏寒知道这一路上厉害姐事事以自己为饵,不惧危险,也相信太子被照顾得很好。在这一张张书信中,在这字里行间中,能想象出二位姑娘的风采。既然太子无事,一行人无事,一国之君宽宏大量,不再追究。虽然天子大度,毅王府还要交待才是。
谁胆大包天,与歹人狼狈为奸?侍卫不屑,丫头不敢,只有那位出自金家的嬷嬷。钟离珣来到梅苑,示意噤声,丫头惴惴不安,战战兢兢。他被侍卫抬进屋,那婆子粗哑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只要那贱货没脸见人,看她怎么活。既然是厉害姐,就该去该呆的地儿。”说罢,里屋的二人得意地笑着。如此情形,钟离珣怒不可遏,没有表现出来。梅苑铺着厚厚的地毯,轮椅发出细微的声音悄然消散,形同母女的二人没有察觉。见到毅王,恶毒老妇连忙请安。她不在意王爷是否听见,也不在意他是否生气,无论小姐做什么都会没事的。
“有件恶事天子知,刑部知,听说幕后之人在毅王府。”他不动声色。
“这是污蔑!哪个王八羔子泼脏水?”粗鄙毒妇撒泼。
“闭嘴!主子说话哪有贱婢插嘴的份儿。”侍卫一随手俩耳光,噪音消失。
“珣哥哥,发生何事?”心机女柔弱,几乎站不稳。
侍卫二挡在主子身旁,弱女子不弱了。
“问你的好忠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面无表情。
“嬷嬷,背着我做了什么?”她几乎要哭了。
“那女人清白丢了没啥要紧的,没掉皮没掉肉。”老货贱无底限。
“你竟敢……咳、咳、咳……”弱女子慢慢跪地,不求情,不辩解,只是掉眼泪。
“杖毙!喂狗!”
“珣哥哥,不要啊……”
“求王爷饶命!”
恶奴被狠心主子无情抛弃。
钟离珣冷眼旁观,渐渐失望了。他以为她会求情,那么他便派人护送二人离京。可惜,俗世之人,轻易舍弃荣华不是谁都能做到。
他叹了一口气,侍卫三和侍卫四将梅苑玉器等易损的珍贵之物暂且没收,金贞儿怒目而视,再看到眼前的清单,她不言语,只是不停地哭。那是这一年来她损坏的物品,价值二万六千两。梅苑侍卫撤离,只有四个丫头留下,梅苑所有人禁足,恶女每日抄经书三遍,用所抄经文换膳食,直到使臣回京。
金氏女约束恶奴不力,致使毅王府蒙羞。终究是王府错了,毅王进宫受了十鞭,堵悠悠之口。宫廷十鞭有时能使一普通人丧命,主子后背血肉模糊,侍卫们目光如刀,罪魁祸首当缩头乌龟,王府暂时平静。
“哈哈哈……这道题答案是什么?”凌柏寒真心笑着,看着前些时间传过来的信件和刚收到的脑筋急转弯,享受着别样快乐。
“皇上恕罪,臣愚钝,不及太子万一。”易立脑瓜子确实不好用,一道题都没答出。
“你说,那姑娘脑子想什么,尽是古怪题。那个徐福是世外高人,远离世俗,所以其弟子虽不识字,却在其他方面表现不俗?”
皇帝想起她说过“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此话早已由肖辉传出,不少人都知道,因此还感慨一番。随后她的种种表现,天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