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香,不腻,都是淡淡的清香,更多闻到的,好像玉路秋身上的那股香气。
在一簇簇花团的后面,站着一位小小少年,约摸十二三岁的样子。
似是被姚小月惊到,手里的花洒都抖了两下。
明明看起来像是个孩子,却有着长者般的口吻:“小朋友,开门要小声点,还有……”
他拉长尾音,抬头看向姚小月。
转身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了一口气:“你不冷吗?进来为什么不关门呢。”
语气中的幽怨和指责都要溢出来了。
姚小月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正转身要关门,那门却自己关上了。
“失望吗?”
“什么?”姚小月不解。
“这最后一层什么都没有哦。”少年身着浅黄素衣,红色发带在身后垂落,“看看你能开出什么花来。”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但又侧身,让出一片花圃来,邀她前来。
姚小月走上前去,少年随手一挥,一个玉盆飘来。
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小朋友,抬手。”少年眼眸中笑盈盈的。
姚小月不知怎么的,像是着了魔一样,对他没有一点防备,反而真觉得像是在和什么慈祥的长辈相处……
她乖乖抬起手,放在玉盆上方。
少年也抬起一只手来,放在姚小月的手心下,轻轻一划。
“嘶——”姚小月皱眉,歪头一看。
一滴血从手里滑落,没入玉盆之中。
那少年又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姚小月手上的伤转瞬即逝。
“看。”少年唤她。
姚小月勾头看向玉盆。
刚才自己的那滴血,宛如一粒种子,竟然在里面快速生长起来,却不是红色,反而是淡淡的粉色的小树,上面还缀着几朵小花,以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真清澈啊。”少年貌似很是喜欢一样,“心性很好呀小朋友。”
从进来到现在,姚小月真是一直摸不到头脑。
踌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发问:“请问,这到底是在干嘛?还有您是……?”
“抱歉,没有向小朋友说明情况。”少年貌似有点懊恼,“临月十七阁的最后一层,就是这些花哦。”
“算是反应出你们的心性吧。”
姚小月看向这里面一堆的花,甚至还有树……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
“难道全是他们自己的血长成的?”就像刚才自己那样?
“对哦。”少年端起姚小月那盆花,放在一个很大的一棵树旁,那棵树通体明亮,给人一种温和却又疏远的感觉。
少年摆弄了一会,终于放到自己比较满意的位置:“好啦。”
“小朋友,可以回去啦,就跟南烟说,你已通过试炼。”
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起来,姚小月听着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听清一句:“嗯……我叫许砚。”
空中莫名起了一阵风,将姚小月托了起来。
大门被打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丢了出去。
从十七楼上坠下去,姚小月简直要叫出来,可自己却被那股风控制住,丝毫动不了手脚,连招式都施展不出。
姚小月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眼看着自己就要和大地亲密拥抱,在和地面只差毫厘之时,蓦地停住了。
然后她被扔在地上,好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倒是不疼。
姚小月爬起来,拍掉一身的雪,有点无语。
大家都喜欢搞这么神秘吗?莫名其妙!
李南烟早就在第一层楼阁等着她,见外面有动静,就推开门出来,看见坐在地上的姚小月,和雪地上嵌着的一个人形坑。
……
李南烟快步上前,拉起来她,将怀里的手炉递给姚小月:“试炼通过了?”
她也没想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姑娘,竟然有点天分,这么快就全打通了,有些意外。
姚小月捧着手炉喟叹,连连点头:“是啊,最后一层的那个守关人,让我种了个……花?”
“是许老啊。”李南烟带着她缓缓走在雪地上,“好久没见他出来了。”
那个人说自己叫许砚,看来能对得上,姚小月好奇:“南烟姑姑,为什么叫他许老,明明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啊。”
如此一番言语,让李南烟轻笑一声:“世界无奇不有,到了一定境界,或者有些秘法,都可以保持自己童颜不老。”
那确实,姚小月心中附和。
“他在阁里待了很久吗?”
“嗯,许老现在基本是不问世事,到我们玉弦山庄养老来了。”
养老……
姚小月仰头看天,心中感叹,我的目标也是早日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