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殷子施的一番话,杨聂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太震撼了。这宫里,可真是吃人的地方。
他赶回来一方面是想和家里人聚聚,另一方面就是殷子施要生辰了,宫里宴请四方,他这个从小就被殷子施偷偷追着叫“聂雨哥”的人,没道理不来。
今天他就收到了殷子施的请帖,字里行间都是“十万火急”。
“不好办……你的生辰只剩半个月时间了,你母妃肯定上心,那你的皇兄最近也肯定会被盯得紧些,想在这么多眼睛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一个人,难。”
况且是一个被困了十二年的人。
杨聂雨见殷子施面露苦涩,紧接着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他就拉着师叔劫人……
“不过,这真的可能吗?你皇兄真的会……”
“会的,会的……”殷子施喃喃道,“我的身体确实年年变好,皇兄他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可内里却早就残破,甚至神智都受了影响,变得有些痴呆。”
杨聂雨点点头,不管是真是假,过了半个月无论结果如何,皇后都不可能留他。
“……我回去想想办法,不过你身体真的无碍吧?最近说你四处寻医呢,江湖骗子都来了不少。”
“当然没事,我只是病急乱投医,想着通过这种方式会不会找到能帮到我的人,但是太难了。”
殷子施突然抓住杨聂雨的手臂。
“后来我听说聂雨哥你要回家,但杨家迁进京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我一直拖到现在等你。”
聂雨哥是清萧宫的人,清萧宫……也是江湖一大门派,一定有办法吧。
杨聂雨见殷子施又激动起来,连忙安抚。
说了好一阵,他才从殷子施的寝宫里出来,这一出来,就撞上了姚小月。
“姚姑娘?”杨聂雨惊讶道,“你怎么会在宫里?”
姚小月反问:“我还想问你呢?”
“我啊,我自幼曾随父亲进过几次京城,因缘巧合之下和太子结为好友。”杨聂雨又左看右看一番,低声道,“但是,很少人知道我和太子关系好。”
姚小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来叙旧的。”
她也左看右看,低声道:“那我猜,你是来治太子的‘心病’的。”
!
“姚姑娘你……”
姚小月打断他:“咱先出宫说,这里可不好说话呀。”
杨聂雨点点头,跟着姚小月去了她之前暂住的客栈。
“小二,上两碟花生到二楼西边厢房去。”姚小月一进客栈,就点了两碟花生。
“好嘞!客官您稍等。”
讲故事,不吃花生可没意思!
杨聂雨跟着姚小月进了厢房,里面还有张也竹和张之兰。
张之兰手撑着半张脸打盹,张也竹在一边擦剑。
“张兄,你这剑看起来真不错啊!”杨聂雨打了个招呼,又啧啧道,“就是你这剑鞘,有点配不上剑啊。”
张也竹:……
这剑鞘,其实是他自己做的,手艺……确实不太精妙。
见张也竹只是冲他点点头,一句话没说,杨聂雨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又看向姚小月。
“姚姑娘,请?”
姚小月刚坐下,小二就端着花生进来了。
“客官,请慢用,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招呼,随叫随到!”
姚小月接过花生:“多谢。”
等屋里彻底没人打搅了,姚小月开始进入正题。
“杨兄啊,我们坦诚相见如何?”
“姚姑娘,不如你先说说自己的?你为何在宫里?”
“当然是为了三百金……给太子看病解忧啦!”张之兰突然出声道,半路又拐了音,她在小二敲门进来的时候就醒了。
杨聂雨思忖一番,因为殷子施的事,宫里来了不少能人异士,以及……江湖骗子。
他到不觉得姚小月是什么江湖骗子,便打趣道:“姚姑娘这是缺钱了?”
“是啊,我们可穷了,你说是吧兰兰。”
“是啊!我们都穷死了!”
杨聂雨默默地巡视一圈这京城有名的酒楼。
没钱?认真的?
不过他看了看眼前的两碟花生又陷入了沉思。
“杨兄,我们呢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去解决,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只是被轰出来而已。”
“竟然你说自己和太子是旧识,那你应该知道太子得的是什么病吧?”姚小月特意将“病”字咬重。
杨聂雨哪听不出来,只是好奇道:“姚姑娘在宫里为何要说我是去治太子的心病?”
“太子脚步稳重有力,说话也不气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