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楚湘王还要看的,一手拿着纸,抬头看楚湘王,“王爷可还要看?”
“看。”楚湘王飞快地收回思绪,转身。
千寻嘉只好放下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倒了一杯清爽甘甜的泉水给自己,一边等着,一边看向窗外的蓝天,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为什么忽然调查苏氏?”楚湘王已经回到了自己位子,拿起了千寻嘉放在他面前的纸,却不急着看。
千寻嘉将目光收回来,看楚湘王,见他低着头,似是随口一问,但自恃还不算太笨的她知道那个问题里面认真的重量。
“我心里有些疑问得弄清楚。”她一手持杯,略一沉吟回答。
“什么?”他问的直接,没眼都不眨一下。
“ ……”千寻嘉不喜欢事事向人汇报,但这不是搞□□主义的时候,有些话必须要说,而且还得说清楚,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绝对比现在用言语解释的还要多。权衡之后千寻嘉在心里叹一口气,正式转过身面对着他,做出了长谈的姿势:“我昨日去了陈家。”
她开口只说一句话便停顿了下来,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第一、她昨天去了陈家,而陈家是画意楼的大掌柜的家,陈家的主母就是千寻嘉之前让坅调查的苏氏,也是五年前收留雪娘的人。第二、这一切,楚湘王都应该知道。
因为昨天她察觉到了来自于坅的跟踪,坅是楚湘王的忠实奴仆。就像藏獒对主人一样。除了楚湘王没人能命令得动他。
“这个王爷知道我就不解释了。”她不想浪费口舌,干脆挑开来说,楚湘王也没有反对,就算默认了,千寻嘉接下来的话就简单多了,直奔重点,“雪娘走之前交给我一个画意楼的印章、钥匙,以及跟账目有关的一些话,所以我昨天去见了苏氏。”
她去见了苏氏,将东西一一转交,说的话也一字不落地转达了,却因为谨慎起见并未提及他们的生死状况,只说是一个多月前林城见过,尚未详细了解,雪娘便原因不明地忽然离去,只在离开之前做了这样的请托。等她忙完了林城的事情抽空来这里的时候就听说了雪娘和吸血鬼的事情,没来得及见面,雪娘已经没了。
说着,叹惋不已,以离恨宫修行者的立场。
“苏氏有什么问题?”楚湘王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察觉到什么了。
“我总觉得她是知道什么的…… 关于雪娘和陆郎的身份。”千寻嘉也未隐瞒 ,只是因为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得也不甚肯定。
昨天去陈家,用修行者的身份,直接就见到了因为被牵连而闭门不出的女人。对外称她不出门是因为生病了,起初千寻嘉以为那是个躲风头的借口,见了面才知道她是真的病了,而且很重,靠着婢女的搀扶才勉强做起来见客。千寻嘉精通医理,知道那病不是装出来的。
闲聊之中得知,苏氏确实被这一对亡命鸳鸯害的不清,画意楼被迫关门不说,在家中唯一主母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胁,她的丈夫斥责她引狼入室,持家不善,要纳一房妾室入门好好打理他的家业。雪上加霜,苏氏支撑不住便病倒了。
这些闲话家常还是从府中一个心直口快的丫头嘴里听来的,苏氏是一个沉静内敛的人,三十几岁了仍旧肤白貌美,就算生病免不了憔悴,仍旧看不到一丝病重的颓废和暴躁,从始至终说话都是温柔亲善的。丫头说,她平时就是那样的人。就算被那条冷血的蛇反咬一口害成这样,也没有怨过他们一句。
千寻嘉留心试探了一下,她似乎也努力撇清和雪娘的私交,却不肯像外面铺天盖地的咒骂一样说雪娘一句不好,被问及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她也只是苦涩地笑笑,念两句经书便搪塞过去。眼睛里一闪即逝的,分明是秘密,很沉重的。
坐了一会后她夫君回来了,正吆五喝六地命令下人大兴土木修葺宅院,要迎接新人入门。看到丫头愤愤不平的表情,千寻嘉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下去了,起身告辞。苏氏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便命丫头将她送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见苏氏闭上眼睛,满脸的疲惫。
“她知道又有什么问题?”看着对面的女子神色游移不定,楚湘王蓦然问出口,“在修行者面前都不敢说出真相,就更不会对外人说吧。而且,她的生死祸福是她自己的决定,跟你跟我都无关,你可不要弄错了来这里的目的。”
楚湘王警告她。她要是觉得苏氏是好人,会被这件事牵连,再遭遇到什么不幸,诸如被诬陷为同谋什么的,她看不下去,难道还要继续为苏氏出头吗?如果苏氏再牵连出什么人,她能保证看得下去吗?这样循环下去,他至少这一整年就要呆在城里哪儿都去不了了。
可是……
他忽然想到千寻嘉之前给坅的任务,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难道——”
那种猜测让他不安起来。
千寻嘉因为他的反应本来已经冷笑,想要讽刺着反驳回来,见他突然转变了神色,知道他们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