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可真的能瞬间把整个仙源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个罪名,他们承担不起。
几人心胆俱寒,都有些战战兢兢,这时候楚湘王的威严已经不算什么了。
“法师说偏袒?”千寻嘉笑笑,意味不明,“对于有罪的人来说才是偏袒吧。我本无罪,大人们这是公正无私,法师可不要弄错了。”
“ 我不跟你在这里狡辩,一切等到见了离恨宫主再说。”法师也不是傻子,根本就不给她引导话题的机会。
“给人定罪,却连人的解释都不听,只按照自己的理解认定。法师坚持要见离恨宫主是为了什么?”千寻嘉也不肯就此作罢任人宰割,目光冷了冷,语气也锋利起来,“这样被不明不白诬陷,兴师动众地去见离恨宫主,引起整个仙源的关注和议论,就算最后真的由离恨宫主亲自为我洗清了嫌疑,也难免被有心人杜撰成私心袒护,给离恨宫向来公正严明的形象抹黑。以法师的年纪和修为,这样的后果不会预见不到。如此还在固执己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咄咄逼人道出法师深藏的见不得人的心思,不等法师回答,转头又对几位听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官员道:“几位大人为官多年,不知可曾抓到一个疑似犯人,连审都不审就直接送至帝都交由陛下亲判?证据呢?皇上日理万机,没那个时间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下属官员一时的怀疑而劳心劳力吧。”
看到几个人窘迫的表情,千寻嘉继续道:“同理。离恨宫主要忙整个仙源的教务,也不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去麻烦她的。我要是你们,至少要把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弄个请清楚才敢提出下一步的所谓公正还是偏颇的裁断。否则到时一问三不知,所有人都不好看。”
千寻嘉这并不算危言耸听,仙源的事情,不管有多锋利,一旦牵涉到离恨宫立刻就会柔化几分,变得犹豫地或者说更难处理起来。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贸贸然把人送过去,表面看是不干涉人家的内务一切交由自家人处理,但从另一个方面看就有轻率推卸责任的嫌疑。如果最后在认定她并无诡异,是诬告,那么官家和离恨宫的立场就会变得很微妙了。真的是‘所有人都不好看’了。
反正,不管千寻嘉有罪与否,他们出头的几个绝对是里外不是人啊。
离恨宫在仙源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几乎是不会有作死的拿她们犯案,所以连一个可以借鉴的案例都没有。几个人最年长的当官也是十几年了,也是左右为难下不了决心。
“如果还有人坚持的话,我可要怀疑他的居心了。”就在几个人交头接耳交换意见的时候,千寻嘉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冲着阴沉着脸不说话的法师。
“咳咳。”官员中年纪最长的人咳了几声,“法师,千修女的话说的有道理。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一些,至少别在我们这里出错啊。”
法师已经料到是这样的逆转,拂尘一转搭在手臂上,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官员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月牙不知何时从重重的黑幕中冒出来,也不声张,悄悄地挂在它该呆的位置,微弱到被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给掩盖住了。地面的院子里仍旧灯火通明,起风了,并不算猛烈,但招惹上自己也能舞动起来的红色,那份舒爽的清凉也变成足以撼动生死的力量。风中,满院子的火光跳跃,跳跃的人心慌乱。
所有的“动”中,只有最中间是静的,就是千寻嘉所在的笼子。它借着红色的火光却反射出白色的闪电之光,明暗交界处一道光柱,在满世界的不安中岿然不动。
笼子的中心,千寻嘉的心比光柱还要冷静。
“法师说我是吞噬魂魄的恶鬼,请问证据呢?”官员们仍旧没有弄清楚该站在那边,也没有办法做到公正对待,还在心乱如麻地纠结呢,千寻嘉等不下去了,自己为自己找证据开脱。
法师摆弄着拂尘,像是游戏一般,表情也是讥讽的,“你呆在那里就是证据。”
“哦?”千寻嘉似笑非笑,飞快地看了官员们一眼,见两个人看向她,另两个人看向法师,都在探寻着什么。
“呆在这里证明什么?”千寻嘉抬起手臂证明自己的无辜——她没有任何的损伤。
明知故问。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一番对话不过是说给官员们听的。
“这是专门囚禁恶鬼的牢笼,只有鬼才会被关进去。对普通的生灵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已经呆在那里了,还用我多说什么。”
千寻嘉像听说了一个笑话,张开手臂笑起来:“就这么个破笼子你敢说是对付恶鬼的法器,你说是就是了嘛?该不会是关住了我才成为法器的吧。 ”
她挑衅,笑得颇为不屑。法器对于法师来说非常重要,她这样做简直就是拆人家台子。法师的脸色沉下来,他对千寻嘉的忍耐已经到了一个限度。
“ 你若身上没有那些非人类的气息,就不会被关进去,不管做了多少坏事,只要你还是人类,你就不会被关进去。”法师声音低沉,隐隐地已经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