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是药箱,银针和一些小药瓶散落一地。
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转身便要走。
“千修女?”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夏王妃的声音,已经看见她了。
她只好转身回来,见夏王妃已经擦干了脸,换上笑,又用昨天端庄的仪态与她打招呼。不过脸上委屈的泪水干了,眼睛里面的湿润却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强颜欢笑反而让那份真实的情绪显得更清楚,更狼狈了。
“我来见王爷,他不在吗?”千寻嘉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王爷在。”王妃装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容得体,“不过似乎这些日子外出劳累了,还没有恢复过来,刚才打发人出来说今日要好好休息,谁都不见。修女是有什么事情?很要紧的吗?如果是修女的话,说不定——”
离恨宫修女在皇权眼中的地位,是有些微妙的。更何况她是楚湘王亲自下帖子请来,要在这里长住的。夏王妃掂量清这其中的分量。不过话语婉转,又将为难之处说了出来。
“不必了。”千寻嘉轻轻打断她的话,也没打算高看自己,“我也没什么事情,因为外出的时候王爷似乎对离恨宫的教义很感兴趣,所以我找了几本书,想着王爷或许会想看。不过王爷既然累了,估计也没心情看这些。我改时间再来吧。”
“有劳修女白跑一趟。”夏王妃也没有勉强。
从刚来来时看到的境况分析,“勉强”只会让自己难看吧,楚湘王那个反复无常的脾气。
“千修女,请慢!”千寻嘉和王妃道了别,转身刚要走,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一个人疾步出来,一个声音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她。
“有事?”千寻嘉停住脚步,转身。
出来的是楚湘王的近身侍婢,还拿着茶托,看样子是送茶水进去,又被遣出来办事。不过刚才出声的并不是她,她只是负责比划,出声的是夏王妃身边的另一个人——连妻子都没给好脸色,楚湘王唯一肯留在房间里面的人竟然是一个哑巴。
和楚湘王认识十几日,除了他,一直打交道的也只有坅,女人的话还真的没有。对于这个人,也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过交流。她还以为楚湘王唯一信任的只有坅呢。不过因为上次的事情,坅被派出去了,暂时不在家。这个女人才露面。
“王爷有请。”她的表情是木然的,机械地比划手语给千寻嘉看,千寻嘉还未做声,王妃身边一个丫头已经出声帮忙翻译了。
“她说‘王爷请您进去。’”出声的人说话极快,很伶俐的样子。
千寻嘉看一眼夏王妃,她已经笑意盈盈:“王爷定是有话要与修女说,修女里边请。府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带着一众人先行离去,灰头土脸的大夫跟在最后面,走了几步偷偷瞄千寻嘉,眼睛里闪过狐疑。千寻嘉没注意,送走了人又看着房门口,秀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吱呀一声,门再次从里面打开,刚才的哑女去而复返,木然地看着站在门口去而复返的修女,比划着手势,示意王爷在里面等她。
“我知道了。”千寻嘉开口回答她,说着进入屋子。
大白天的,楚湘王的屋子里面还拉着帐子,将房间围的严严实实,外面的光线一丁点都进不来,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还放着烛台,烛火明亮。
已经是初夏,就算是这等北方的荒蛮之地也是生机勃勃了,蝉鸣柳绿,早晚的温差不大,晌午的时候也算得上炙热了。换句话说,就算是睡觉的时候还不能开着窗子但也用不着还弄一个厚厚的帐子将房子围的跟坐月子的是吧。
千寻嘉还没等进到屋子里面,已经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之前里面的闷热可以想象了。千寻嘉停在门口没继续走进去,踌躇起来。
“王爷,您病了吗?”千寻嘉一手扶着门不让婢女关上,身子探进去问。
“没有,你进来吧。”里面传出来楚湘王的话,声音平稳,的确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奈何这个房子的设计很奇怪,门是凹陷在里面的,窗子以及窗子连接起来的墙是凸出来的,形成一个死角,楚湘王的声音就偏偏在那个地方传来,从千寻嘉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千寻嘉心一横,进来了。
身后的婢女舒一口气,立刻关上了门,并且从外面将门锁上,自己到院子里的凤凰树下,盯着这个方向。
门关上的刹那,千寻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有凉意慢慢从心里流淌过。进来之后才发现,之前没看见楚湘王不是因为灯光昏暗还是死角的问题,而是楚湘王压根不在屋子里面。千寻嘉诧异,环顾四周寻找了一下,目光定格在围住窗子的厚厚的帐子,那后面似乎后空间,足以藏下什么。
房间里寂静没有人的声音,只有代表时间的沙子簌簌落下的声响,千寻嘉感觉到脸像有火在烧。她一步步走向厚重的帐子,伸出手——
帐子呼的一声被掀开,里面露出一个黑影,白衣修女悚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