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有人要与我这分杯佳酿,这都不够我这把老骨头喝的咧。”
“我来了,大长老!”
夏拒霜急切推门而入,他在院门外老远的地方闻到了酒香,醇香回甘,定是上了年份的好酒,宗门上下谁人不知大长老这里琼浆玉液最正,可大长老偏偏也是在这酒水上最为“吝啬”。
“终于来了”,江有汜放下盛酒的玉杯,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小家伙,如今也长成这般大了,还记得那时还抹着眼泪,眼巴巴的望着离开的几位师兄,如今倒是少了几分年少时的粗心浮躁,人情世故被他玩明白了不少。
“弟子能否来一杯?”夏拒霜笑嘻嘻地捶着江有汜的肩,眉眼如同新月浅浅一弯,嘴角噙着笑,此情此景像极了一幅长慈幼亲的孝图。
“问都不不问一下?”
江有汜撇过头看着这个少年,他真想知道这个家伙的小脑壳中都想着什么。
有时像一泓江水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哪怕前路渺茫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放弃;有时又像一缕云雾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一身鞭伤、神魂濒临溃散也一声不吭,费劲心思养好了伤,偏偏过了段日子又一身血气回到了宗门,真不敢想象这小身板是怎么挺过来的。
夏拒霜耸耸肩道:“反正是宗门的安排,我又不能改变,不是吗?”
“是呀,不能改变啊!”
江有汜怔然,双眼放空,恍然间又低下头看着杯中倒映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不可改变啊!”
他好像又看见那个对着他笑若灿花的少女,捧着一束开的正艳的花,在一个分叉口对着自己招手,可他却选择了另一条人迹稀少的道路,远远地眺望着道路向远处延伸,直到黄昏之时,他才惊觉毫末之差,渐成天堑,可一切早已然成定局。
待他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时,只看见夏拒霜已经坐下,拿过葫芦开始倒第二杯酒了,他也顾不顾得内心伤感,“咻”的一声夺过葫芦。
“你这小子,唉,可惜了我的好酒啊!”
江有汜一边数落着夏拒霜不道德的行径,一边用袖子小心地擦拭着葫芦,生怕这葫芦磕着碰着哪儿。
夏拒霜好奇问道:“哪个相好送的?”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江有汜甩了甩他那宽大的广袖,没好气地说:“什么相好的,好的不学,尽捻着不好的学。”
“真不是……”夏拒霜看着面色不善的大长老,眉毛都已经拧巴在一起,这俨然是发怒的前兆,便急忙把下边的话咽下去。
江有汜用力地捻着胡须,恼怒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快点,只差你还没有考核了,哼!”
夏拒霜放下茶杯,似是不经意间问道:“我哥在哪里?”
“你哥在……”江有汜回过神来,好小子,竟在这里等着老夫。
“你哥不是走了吗?”江有汜反问道,脸上好像是那么回事。夏拒霜却是不信,"走了……你自己信吗?”
他用余光瞥了眼大长老,大长老若不是心里有鬼,眼神岂会躲躲闪闪。
随后低头闷声道:“我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稚子了,你们难道还要把我蒙在鼓里吗?”
江有汜头疼牙痒起来了,不禁扶额,熟悉夏拒霜的都知道他在这装模作样,端的一个可怜的落魄公子模样,真不知道那些个姑娘怎么会为这混不吝的家伙迷了眼。
可眼下他还真拿着家伙没有办法了。
“记着,听得老翁劝,阎王不相见。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夏拒霜见卖可怜要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又计上心头,郁气沉声道:“还会有谁能让天沁阁大长老做不了主呢?是自诩光明磊落的阁主呢……”
夏拒霜稍作停顿,眼神却紧紧盯着大长老,生怕错过什么。
“还是这根本就是某人自编自演的脱壳计!”
江有汜现在是巴不得这滑头赶紧离开,他感觉自己的宝库里的宝贝真的是要不保了,掌门怎么偏偏把糊弄这小子的任务交给了他呢?
“大长老,我没说错什么吧?瞧您这一身仙风道骨的韵味,您可是最公正最诚信的大长老,整个天沁阁的模范,阁中砥柱,丹药宗师,怎会手抖早衰呢?”
江有汜心道这分明是被你们兄弟俩气的。
一个两个的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眼前的这个个从小大逆不道不说,另一个竟然长大后开始玩起忤逆长辈的那一套。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还不快滚去考核!”
江有袖子一挥,夏拒霜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再次睁眼,眼前映入的是绚如火海般的红叶林。
红叶层层叠嶂,叶片浓厚的似乎是用针线连缀的,颜色浓艳仿佛是姑娘新点的朱唇。
和煦的阳光穿过点点间隙,漏下一地闪闪烁烁的脂金,斑驳陆离。
“怎么气量这般小,也不知道把我传送到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