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
这才是兴复家族的正道。
李傕撇了撇嘴,“反正我们都拥立的是刘协,最终结果是一致的便无妨。他也不想让一个女人实现了带兵护驾的职责,成为未来朝堂上首屈一指的功臣吧?”
乔琰的性别问题在她于二州所建立起的功业面前,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就连她麾下那几个知晓她真正野心的部下都因为实绩而未有质疑。
可对她的敌人来说,这倒未尝不是一个可以用来攻击的理由。
比如说李傕就是这么想的,也在试图说服王允的时候说了出来。
王允既然对他的一番拉拢并未做出反驳,在李傕的理解中,就是他的说辞起到了效果。
可实际上,王允在想的只是,若是让董卓的部队在相互进攻中出现内乱,也未尝不能从中谋利,将二者击败。
贾诩想的,那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只有李傕被两头都蒙在鼓里,以为自己便是在董卓之后能成大事之人。
贾诩心中腹诽,这又怎么不算是一种皆大欢喜呢?
但他并未将这种谋划得手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只是说道:“说服成功就好,让王子师去找天子要一份委任书给你,作为发兵的借口。在丢失了传国玉玺、不易取信于人的情况下,用血书最有说服力。此外,我们还不能在最近出兵。”
“这是为何?”李傕连忙问道。
在他看来,乔琰离开并州,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出兵时间门。
凉州各部群龙无首,若能长驱直入,破坏掉她在凉州所积攒经营出的势力,要想重新构建,起码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门,而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门里,李傕他们也不会停滞于此,必然能将优势进一步扩大。
何乐而不为呢?
可贾诩摇了摇头,回道:“你错了,她敢在此时离开凉州,就不可能对此毫无准备,你想要的结果未必能达成,却可能直接撞入凉州方面的陷阱中。倒不如选择秋收之前。”
“届时凉州各地为筹划收割之事必定兵员分散,而在乔琰身处凉州之际,猝然进攻得手,才最能损害到她在凉州的威信。”
李傕这么一品味贾诩的话,又觉得其中确有道理。
能有更为稳妥的办法,他也懒得费脑子多想了。
在王允替他取来了刘协令他们起兵护驾的血书后,李傕越发确信,自己有了过半的得手希望。
当他凭借着这一番说法将阎行和樊稠都拉拢到了手下后,这种希望便到了七八成。
要不是贾诩和王允都相继劝说他不要表现得太过得意,导致露出了端倪,董卓又因为暑气渐热生了一场病,有一阵子没见自己的部下,李傕几乎要被董卓发现他的小心思。
为防他自己乐极生悲,李傕干脆以防备乔琰在夏季进军为名,向董卓申请长期驻扎高陵,并定期巡视于自高陵往华阴的这一段上。
想到再有数月便能改换天日,李傕恨不得时间门早日过去。
到时候他便长驱凉并而入,让这将他们驱逐出洛阳、又在凉州耀武扬威的并州牧,见识见识他们西凉军的厉害!
可惜并州境内他们太难安插进去什么耳目,让他无从得知并州发生的事情。
他也无法知道,她并不是因为什么突发的棘手之事而被迫赶回并州的。
按照乔琰和杨修所说,她的首要目是看棉花田,其实也不算说错。
她此时就同秦俞一道身在上郡的棉花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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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头一年的棉花种植。
别管按照生骨熟骨粉填肥的效果如何,她在先前往并州下达的指令里,还是让他们按照纵向间门隔三尺,横向间门隔一尺这种大间门距种植的,这条规矩也被严格执行了下去。
“君侯从凉州返回前,上郡的这一片棉花田已经完成了中耕松土的阶段。”
秦俞见乔琰蹲下来查看棉花苗的情况,开口汇报道。
这个阶段的棉花对浇水的需求量并不太大,田地里经过耕松处理的痕迹,很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为了让此时的环境升温,也能通过疏松的土壤传入土层之下。
说实话,乔琰也是第一次见到处于这个生长阶段的棉花幼苗。
只有半寸高的幼苗生着三对叶子,在最下方两片平展开的叶片上,自中心蔓延开了茎节的红色。
观其长势,倒是符合农书中所说的“宽过于高”的状态。
再放眼望去田间门的其他幼苗,几乎都呈现出与乔琰眼前这株相似的旺盛生长状态,在叶片的迎风招展中,不由让人望之心喜。
除了极少数的位置因棉苗病变而被挖掉,整片棉花地看起来着实是秩序井然。
秦俞接着说道:“在五月中旬,发过一次蚜虫病害,好在发现得及时,我们已按照农书中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