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进电梯,刚想按下,夏婉怡的脸出现在电梯门夹缝间。
我赶紧按开电梯门。
夏婉怡抬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但很快就走了进来。
她站在我臂旁,眼睛直直地盯着电梯门,心绪不明。
电梯缓缓上升。
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住电梯门上方的数字。
九楼到了,我赶紧出了电梯门。
刚出电梯,迎面就看见了径直走出房门的杜文,杜文看见我笑了笑说:“江队!你可算是来了!”
我点点头,目光往她身后望去。
眼前的房间就是顾琉华的住所了,此时房间里挤满了警员,都在忙碌着。
我边走边问:“现场检查得怎么样了?”
杜文收住嬉皮的脸,严肃了几分,“物证组的人已经收集好了物证,现在我们正在检验现场痕迹。”
走着,我突然注意到了门边的一盆绿植,那是盆龙舌兰。
我看了几眼,便随着杜文进了门。
客厅装修的很气派,同样是欧式风格的。
沙发横竖地摆放着,将茶几围住。
偌大的液晶电视低低地挂在墙面。
我打量了一圈,往卧室走去。
途中几个警员正弯腰提取碎发,其中一个警员也往卧室里走,看到了我,脸上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张敛忙说:“江队。”
我冲他点点头,说:“敛队。”
“顾琉华的卧室我们已经提取过了,被子和枕头清理的很干净,我们勉强在边角发现了一些碎发。”张敛说。
我指了指浴室,说:“卫生间呢。”
“现在正在提取,我看了一下,地面没有水迹,浴头也很干,顾琉华很久没回过这里了。”
我抬头看了看走道墙边,墙边挂着一幅油画,在眼前十分明显。
走近了慢慢看清,那是一幅写实画,画的内容大致是一片稻田上被清出了一块圆形空地,空地上几个草垛,草垛上用木架锁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女人头被用力地往上扯,仿佛下一秒就皮开肉绽,头身分离。
这幅画上,除了那个被处刑的女人,便再无其他人物了。
身旁的张敛说:“我查了一下,网上没有这幅画的介绍。”
我说:“是私人画的,没有公开。”我指了指画下的落笔,写着:刺辛作。
“刺辛?似乎在哪听说过这个人。”张敛才注意到画下的那个落笔,想了想,说:“他不就是我们市里的那个著名的讽刺主义艺术家黎刺辛吗?”
我想了想,确实想起来有一个叫黎刺辛的艺术家。
听闻黎刺辛是一个行踪古怪的艺术家,走路从来只走夜路,出门也只有晚上才出门。
所以很少出席过自己的画展,一直都是加盟人一手主持的。
黎刺辛只负责创作,其他的,他一概不管。
对于他的住所,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看起来颇为神秘。
我摸了摸画框,指上一层灰。
“看来顾琉华跟刺辛的关系不一般。”张敛摸着下巴说。
见我一脸不解,张敛解释道:“刺辛的画只卖给相识的人,一般的人都不卖,多少钱都无动于衷。”
我盯着刺辛的笔落,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张敛见我一直盯着那幅画,于是便问:“江队,要不要把这幅画也带回去?”
我摇摇头,说:“重要的是人,不是画。”
“噢,懂了,把刺辛找来对吧?”张敛恍然大悟。
我瞥了眼他,说:“去登门拜访。”
离开了顾琉华住所后,我载着夏婉怡前往黎刺辛的住处。
虽说黎刺辛的住所很少人知道,但没什么位置是警方查不出的,我给易萍萍通了个电话,没等半分钟,她就查到了黎刺辛的住所位置:“在刘康桥附近的芦溪街上,41号楼就是黎刺辛住的地方。”
我谢了她一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打开导航标了标位置。
一个小时的路程,不算太远。
只是不明白夏婉怡为什么硬要跟来,按理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局里了。
我眼角看了看副驾驶座的夏婉怡,她倒是坐的很随意,手肘搭在车窗上,托着脑袋,头发飘扬。
夏婉怡最近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了。
我一打方向盘,车子驶进了长达三公里的隧道里。
周围顿时变得昏暗起来,眼前只留下两道车灯打出的痕迹。
我开车喜听歌,便打开了音乐。
是我熟悉的那首歌。
Monogem的《wild》。
音乐一响起,我顿时放松了不少,身子往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