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愣头小子咬咬牙,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昂着头大声道:“国师说了!异能者可就地绞——”“啪!”
破空声响起的瞬间,一道鞭痕出现在了这金袍卫的脸侧。
“啊——”愣头小子疼得大叫一声,腿根一软,狼狈地跪伏在地。
空气在这声惨叫后寂静了下来,只余整齐地“扑通”跪地声,所有金袍卫整齐地跪在地上。
“哦,我说你胆子那么大,原来是仗着有国师在背后撑腰呢。”萧怀玉若有所思地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鞭子的手柄镶着银,大冬天冻得人手麻,萧怀玉收回持鞭的手,素月眼尖地递上手炉。
萧怀玉鞭子扔给一旁的小侍卫,就赶快把手揣进了手炉中。
“我朝律法是怎么写的,你再回去好好读,素月,把公主府的牌子给他,”萧怀玉扬着下巴对着那脸上挨了一鞭子的金袍卫淡声道,“读明白后亲自来公主府回话。”
“还有,王法中的确说了,异能者伤人可绞杀,但在查明真相前,可就事由轻重压入大牢或在家看守再做定夺,你们说,他伤谁了?”
憨厚脸一抬头,就见萧怀玉抱手垂眼盯着他,他后背一麻,嘴比脑子快,“没伤人······”
萧怀玉挑眉一锤定音:“那就放人,先在家看守,”说着拿眼睛点了点憨厚脸,“就由你负责,素月,派两个人跟着他一起去。”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那被抓的男子疯了似的磕头,因着变异了劲大,没一会儿就把头磕破了,蓝色的血染了白雪。
萧怀玉上车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他和年迈父母抱头痛哭的样子,扔下句:“找医师把人治好。”
马车扬长而去,连给人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而萧怀玉留下的侍卫,像堵墙一样,一脸正直严肃,正死盯着憨厚脸。
憨厚脸迎着这视线,狂咽口水,在心中默默扎他家少主公的小人,若不是因为他家少主公的原因,长公主也不会专找他茬子。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素月倒是习惯了。每次萧怀玉遇到金袍卫处理异能者,都要气恼一阵,可偏偏这事无解。
但素月一句话,却让萧怀玉心更惊了。
“殿下,近月来,异能者的确变多了,这月不过中旬,就已经有了六起,”素月在心里回忆了一下那些突变的异能者,“东大街成衣店的老板,当铺的两个伙计,还有一个是小孩儿,刚刚那个,我看着像卖西域脂粉的老板。”
异能者需发配边地,严加看守,而异能者伤人更是可就地绞杀。
这条法规是两年前定下的,炎国对异能者的政策以前是很宽松的,但两年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可即使是在法规施行后,金袍卫处理异能者,也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今天他们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萧怀玉脸色凝重,听完素月的话,突然卸了力,往软靠上一躺,不着调地来了句,“那不就更说明,师兄这驸马,非当不可了嘛。”
素月一噎,顾不得僭越,思索再三问道:“殿下真的要和世子成婚吗?可您并不喜欢世子啊,而且靖王府······”
萧怀玉不怪元宵僭越,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靠在软靠上,打了个哈欠,“喜不喜欢能有多重要,再说了我们是假成亲,不然怎么办,我又不能真嫁到边地去,只要能把那边地老王爷糊弄过去就行。”
只要能把那边地老王爷糊弄过去,免她远嫁边地,后边的事,才好做。
马车停在府门前,素月一下马车就顿住了,只见公主府门口的石狮旁站了一人一马。马匹身上,还挂着包裹行囊。
男子身姿高大挺立,身上的黑衣金袍绣着暗纹,华丽但又带了些不详的气息,站在雪中,松弛地靠着石狮子,又孤又傲。
素月想,这国师的少公子,天机阁的大弟子真是长了副好皮囊。
他鼻梁挺直,偏薄的嘴唇一眼看过去有些薄情,但眸色又很深,像一眼望不透的深水。
男人抬眸望过来,呼吸间有些雾气,迷人眼。
素月恍神,心想,任你长再好也没用。
那人一看就到很久了,黑发上落了些雪,见到萧怀玉的车架,沉默着几步走到了马车前,他没有贸然伸手去扶,但仍旧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站在一旁。
萧怀玉正要下车,手刚刚扶上车架,元宵就在她脑中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目标人物已出现!目标人物已出现!”声音之大,震得萧怀玉眼冒金星。
“你疯了吧!”萧怀玉厉声打断,元宵此时也忽然停了下来。
“元宵?元宵?”萧怀玉压着怒意呼唤,可元宵就是不吭声,“喂,不是吧你,发完疯就跑。”
萧怀玉撑着头,满脸匪夷所思,待缓过那股劲儿,她才起身。
萧怀玉一出马车,低头就见着苏瑾,还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