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斧头快接触到他的瞬间,陈生浑身的皮肤猛地皲裂开,烂泥不间歇地涌出,很快铺满了地面。
这也是菖蒲头一次清楚地看到他变身诡异的全过程,很恶心。
他还故技重施,利用烂泥的特性,黏住了菖蒲手里的消防斧,同时企图裹住菖蒲的脚。
但菖蒲早有准备,就势扔下斧头,喊了一声“珠珠”,开始转身朝下跑。
她刚才观察发现,其实变成烂泥的陈生体积是有限的,像摊煎饼似的,只要铺得足够大,他就越薄。
看似能布满整个房间,但其实威力是降低很多的。
而眼下,整个走廊和楼梯加起来,要比房间大得多。
所以陈生追着她的时候,无形中把自己摊得很薄了。而这时,珠珠可以控制的那堵墙“轰”地砸了下来,把一半的他压得严严实实。
另一半再伸长,也无济于事。
很快,她伙同珠珠、朵拉、贝莉把另一半黏糊糊的他捉住,用窗帘一裹,卷起来再用贝莉的头发把他一捆,像一个变质恶心的寿司手卷。
甜甜负责拍照留念。
菖蒲手上麻利,重新扒拉出斧头,把陈生砍成几段,一直念念有词:
“我说离婚,我说的是我要分给你最好的东西,所以我打算只留下钱和房子,分给你自由和希望。
我还特地带走了你有限的生命桎梏,为你留下无限的鬼生可能……”
被堵住嘴的诡异陈生:??唔唔唔?
菖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俗话说得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执意不离……”
红衣女士们集体出动,将曾遭受的一切痛苦还给他。
菖蒲则闲庭信步,像在逛步行街一样饶有兴致,时不时脚踩式评价陈生现在的鬼样子:
“你这个长相吧……我一直觉得有些油腻,现在好了,就很丝滑平整,嗯我突然发现你很适合当地毯啊!你是有这个天赋和爱好的!”
转头,对着一摊稀碎地不成形的烂泥陈生,她硬是从里面抠出了眼珠子:
“亲爱的!你说是不是?难道你和地毯长得不像吗?就是多了鼻子和眼睛而已,我来帮你呀!”
弹幕:
“丝滑,好丝滑……”
“地毯,好地毯……”
“诡异:亲爱的,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亲爹……”
“这…这一定是大佬!这要是新人,我表演倒立吃诡异!”
……
不过,这算是解决陈生了,系统竟然没有播报副本结束,菖蒲察觉到异常,让红衣女士们继续发泄,她朝着楼下走去。
没想到楼下的布局更是奇怪,一个空荡的长方形大厅,每扇门都紧紧锁着,灯光黯淡,简直像是一个大号棺材。
明明是大白天,但所有的窗帘都拉着,说不出地压抑。
管家和佣人们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出现。
她试探地叫了两声,没人应。而且,检查之后她发现,所有这些门竟然都是用密码锁锁上的。奇怪极了。
但菖蒲脑回路异于常人。
眼下,偌大大厅只剩她一个,她似乎有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菖蒲很满意,她就说嘛,以她看网文得来的经验,第一天,难度系数不应该那么高啊。
一定是这帮诡异不敬业,想快点弄走我完成任务。菖蒲嘟嘟囔囔,浑然忘了自己乱秀的一手奇葩操作,一天就集齐了几位红衣女士。
她环顾四周,决定先把窗帘拉开,没想到——
入目所及仍是墙壁。
她不信邪地拉开了所有窗帘,发觉全都是如此。这栋屋子竟然没有一扇真正的窗户。
衬得大厅更像棺材了。
此时,管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阴魂不散地又端出药:“小姐,该吃药了。”
菖蒲非常无语:“……”
但是想想,毕竟是她自己刚才叫人家去拿药的,而且管家和陈生似乎并不完全站在同一立场。所以她试探性地提问道:“这药不吃会怎么样?”
“小姐,药一天只有两片。”管家说话很僵硬,答非所问,但重音微妙地落在了“两”字上。
菖蒲眉头一皱。
上次的药被她抢去后立刻扔了,又被甜甜无意中吃掉,她压根没细看。
现在好好打量一番,才发觉药的诡异之处。
像塑料眼球。
尤其像只有眼白没有眼珠的那种死鱼眼睛。她正思忖,管家忽然把药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
“不是,你也有病啊?”
管家却自顾自走到一扇门前,微微颌首:“小姐,药吃完了,裙子就在厨房,稍等我去取。”
菖蒲敷衍地点了点头,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等会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