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儿懒得和阳姐儿废话,把她的头绳直接扯掉,她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城哥儿愣住了,她指着阳姐儿及腰的长发,还有她那秀气精致的脸蛋,分明就是个女娃儿,哪里是男娃儿。
他被骗了,还被骗得很惨。
“阳姐儿,你自个儿就是女娃,还女扮男装来学堂念书,你这样做和欺骗有什么区别?我们至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秋姐儿的性格就不是个能吃亏的,听说梨花和冬姐儿被欺负了,她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她和春姐儿刚还和人干了一架,直接把人打服了。
她脸上都还有手抓的印子。
阳姐儿顿时哭得不行,她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吴老师:
“老师,我知道错了,可我是不得已的,如果能让女子入学,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吴老师依旧一脸冷冽:
“你错不是错在女扮男装入学,而是错在自己身为女子,却依旧为了讨好男人,选择贬低和你同样处境的女子。”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你们都听到了吗?”
城哥儿低着头,握着手,很是不服气:
“知道了老师。”
吴老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后,还不忘嘱咐城哥儿把新的书桌赔给梨花。
等吴老师走了后,梨花上前对城哥儿道:
“只要你好好和我还有冬姐儿道歉,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让你赔偿书桌的钱,但前提是,以后你必须听我们的话,我也希望你能记得,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不是因为你是男娃儿。”
城哥儿看着面前的梨花,他在想梨花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的家庭情况应该也不怎么好才对。
“你哪里来的钱?”
“自个挣的。”
“怎么可能,你才多大,怎么可能会挣钱。”
城哥儿下意识就会觉得梨花的钱是偷的,来这里读书的,那个孩子不是家里费劲心思送进来的,就算镇上的孩子家庭条件会比村子里的好,父母也不会让他们拿几十文钱在身上,一天能有个两三文来小吃食就算是条件好的了。
可梨花刚才已经买了一套书桌,五十文钱她当场就拿出来了,现在还这么大度不用他赔偿。
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会不会挣钱,怎么挣钱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你d同意还是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三天内把钱补给我,如果同意,今日之事就算了,但你以后就得做我的人听我的话。”
城哥儿总觉得梨花心里还憋着坏,他虽然成绩不好,但人不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梨花却淡然笑了:
“你不是看不起女娃吗?那我就要让你以后都听我的话,唯我是从,以后谁若是敢我们半个不好,你就得替我们出头,我也会让你知道,女娃儿从来不是什么赔钱货,女娃儿也同样可以有属于自己的舞台。”
梨花说完就领着冬姐儿走了。
她和冬姐儿分明是同个年岁的孩子,可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冬姐儿的靠山。
城哥儿心里纠结得很,他若是不答应,自己就得去问爹娘要五十文铜板,五十文,他只怕要遭一顿毒打了,还未必能要到。
思来想去,还是梨花的提议最好,但他之前说过那种话,梨花势必不会轻易揭过的。
最重要的是,让他一个男娃儿听一个女娃儿的话,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嘲笑?
一直到下午放学,城哥儿也没有找梨花谈这件事情,一是他没脸开这个口,二是他就算开口了,也避免不了梨花她们以后在学堂被欺负的局面。
学堂里本就是男娃儿,他们都不喜欢女娃儿在学堂里面,所以她们被欺负的概率很大,他不过才七八岁,根本对抗不了。
一路上,春姐儿和秋姐儿就把她们今天的遭遇也说了一遍,还有夏姐儿,但夏姐儿破天荒没有被欺负,反而有不少镇上的男子来看她,说想要和她做朋友。
夏姐儿人生得漂亮,性格也很温婉,讨得很多男娃儿的喜欢。
“夏姐儿,真羡慕你,不像我们一整天都要斗智斗勇。”
夏姐儿却苦笑:
“因皮囊换来的尊重,哪里是尊重?迟早有一天也会成为祸害。”
夏姐儿平时话不多,但是她看事情透彻,她的年纪也和春姐儿差不了多少,春姐比她大一岁多一点。
但夏姐儿长得比春姐儿高。
梨花能理解夏姐儿现在的处境,在学堂里面念书的有很多人已经上了不少年岁,稍不注意,就会被别人看上。
万一发生点什么,她又如何能反抗得了。
“夏姐儿,生得漂亮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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