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确认前男友先生和年轻女孩已经走远,林初赶紧给童歌道歉,甚至鞠起躬来,他的两条假肢僵硬地以一个姿势垂在身侧,看起来格外不协调。
“没事儿。”童歌对他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啊。”
“我刚才自作主张说那些话……童歌姐,真的抱歉。”林初抿抿唇,抬起头,眼睛却瞥向别处,不敢看童歌,“希望…希望你今晚睡一觉,就能把我说的那些冒犯的话都忘了。”
“应该是我希望你能把刚才的事儿忘了。”童歌笑出来,有点无奈,有点自嘲,“真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还能撞见这么一出。”
“童歌姐,你可千万别为这种人难受。”
童歌耸耸肩,自顾自地摇头,伸手按下了电梯。“不说别的了,还是那句话,谢谢你。”
电梯上行,童歌没再说话,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但自己并没注意到。
16层到了,电梯门开,童歌对林初扯了一个疲惫的微笑,道:“早点睡吧。”
林初脚下有点迟疑,才刚迈出电梯又转回身来,“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可以跟我说。”
“我没事儿,真没事儿。”童歌笑了,此时,林初正抬起长腿抵住电梯门,防止门关上。
林初看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说起来林初也是跟她一起见证了如此戏剧化的一幕,并且还在关键时刻为她演了一出戏,让她不至于过于狼狈地收场。这样想着,童歌从包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夹在手指间,和他对视一眼,瞧得他衬衣上正好有个口袋,径直塞了进去。
“这是我的名片,搜手机号可以加到我微信。”童歌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
林初眨眨眼,低头看看自己衬衣口袋,点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和林初道别,电梯继续上行。20层到了,童歌走到房门前,掏出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些没勇气打开。这个房间里,有两个人,做了一些她不愿意去想象的事。为什么要挑在她住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两人结束的不能再早一点,为什么偏偏被她撞见。
有些事情以为它和自己没有关系,以为那些在感情里的不忠诚不坦然不会恰好落在自己身上,但当它真的发生了,这才发现原是离自己那么的近。
家门还是要进的,不能因为别人的行为而跟自己过不去。
童歌进门,反锁,换鞋。她站在客厅里环视一周,和平时没什么变化,这还得感谢做贼心虚的他们没有改变屋内的任一角落,不然,她恐怕要盯着那种种痕迹,想象他们在这间房里的样子。
放下包,换衣服进洗手间。童歌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
为什么他会劈腿呢?是因为相处时间太少?因为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把情侣生活过成了老夫老妻?还是因为…因为她年纪已经大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是很专一的,永远喜欢年轻的小姑娘。
童歌在花洒下出神地站了很久,面前是浴室的白瓷砖。
对于前任这次出差回来,她还是期待满满的,如果不是因为提前一个月就定好了芭蕾演出票,今晚她大概会尽量早些结束手头的工作,和他一起去她收藏了很久的西餐厅。
童歌也不是多单纯的无知少女,她曾经为了抱一个合伙人的大腿做一个标的额非常大又极具代表性的项目,跟那个她都能叫叔叔的合伙人睡过。她也曾经为了维护和客户的关系,被客户灌了酒以后默许了客户对她的拉拉扯扯。
但自从和前男友在一起,她踏下心来许多,也曾抱有走进婚姻殿堂的期许。想起前任文质彬彬甚至有些内向的模样,童歌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劈腿年轻女孩儿和他联系在一起。
童歌关水,拿浴巾。涂完护肤品后准备躺下。明天还有繁重的工作。
坐到床上,童歌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站起来,盯着眼前的床单和被子看。
也不知道前任和那个小姑娘有没有在这张床上做什么。
童歌撇嘴,在哪儿偷情不好,为什么非要在她住的地方。
无奈,到柜子里翻出干净的床单被罩换上。
这一夜,童歌失眠了,步入30岁以后,她的睡眠质量不复从前。她想了很多,回忆和前任在一起的种种,回想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裂缝。
她以为夜里她会忍不住哭出来,可她没有,因为转念又觉得为这种事掉眼泪很不争气。
她从来都是一个特别争强好胜的人,学习、工作、感情上,皆是如此。
再后来,夜很深了,她想到林初。
还记得第一次见林初,是王蕊把他叫进来。虽然都是年轻的小帅哥,可他的气质和在场其他人都不一样,童歌现在还记得当时她怔住得很明显。那一天他也是穿着假肢,但还没等她发现林初的残疾,王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