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早?”
“晨晨,我回国一趟。”
“啊?你说什么?”室友一脸不敢相信,“今天是周三,你还有课呢吧。”
“我请假。”
看着章嘉贝叫车去机场,室友困意全无,“这、这……这么说回去就回去?”
“我……”章嘉贝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何放的身份,“我要回去见一下我喜欢的人。”
“就这?”听到章嘉贝的答案,室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但看章嘉贝神情非常严肃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那边,发生了一点事,我得去看看。”
“额,哦……”室友还想问,碍于是章嘉贝的隐私,没刨根问底,“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回来吧。”
“你、你不怕影响毕业吗?”
“晨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章嘉贝换上鞋,拉开门就要走,“说来话长,有机会再给你解释吧。”
----------------------------------------------
即便买了最近的航班,章嘉贝抵达香港时也是第二天的夜里了,等她从香港飞到B市,已是凌晨。她拖着行李匆匆打车,直奔何放的住处。
坐在出租车里,除了路灯,外面俱是黑沉沉的。章嘉贝知道自己凌晨去敲何放的门未必会开,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想要第一时间赶到离他最近的地方。
一年没来了,但章嘉贝对这儿依然感到熟悉,她看着何放家的大门,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他换了门锁。
还记得之前何放就说过,每次都要掏钥匙好麻烦,想换个智能门锁。
看来是她走后,他连门锁都换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章嘉贝质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作多情了,可不甘心地,她的手还是摸上了按键——兴许她能把密码试出来呢?
她记得何放和覃子妤的生日,歪着脑袋输入了几次,都不对。还有什么日子比较有意义呢?鬼使神差地,章嘉贝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按下最后一个键的时候,她自己都笑了出来,这是最不可能的数字吧。
“叮咚——”门竟然打开了。
一进门,满屋的烟味扑面而来似的,章嘉贝甚至有点不敢进,这是何放的家吗?不会是她进错了吧。
可打开灯,还是原来那清冷简单的陈设,确实是何放家。
很晚了,何放不在客厅或餐厅,章嘉贝先去开了窗户,很小声地喊了声“贝贝。”
狗不在,它的窝和水盆食盆都不在,看来何放已经把贝贝送走了。
章嘉贝环视一圈,餐桌上摆着半瓶酒和一个空酒杯,茶几上倒着另一个空酒瓶,还没走进何放的卧室时,章嘉贝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看来这几天他格外难熬。
“何放。”章嘉贝进去前,还是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她小心轻声地走过去,摸着打开了床头灯。橘色昏黄的灯光从角落发散开来,章嘉贝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半截身子。
章嘉贝又轻轻唤了他几声,又跪到床前,拍了拍何放,都没有反应。
他穿着外衣躺在床上,不枕枕头没盖被子,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章嘉贝拉过被子来想给他盖上,闻着他身上烟酒交杂的味道,皱起眉来。
她俯下身看他。
这是她用了一年却怎么也忘不了的人,这是她曾经无法得到的人。她是那么珍惜他、那么惦念他,可再见面却是此情此景。
顾不上感伤,眼下得先给他换身睡觉的衣服,总不能让他睡得这么不舒服。
章嘉贝从衣柜里找出何放的睡衣。掀开他的上衣时摸到何放身后有一处起伏不平,心想可能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便扶着何放的后背和胯想把他的身体侧过来。何放虽然失去了双腿但是重量对于章嘉贝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章嘉贝试了几次才把他的身体翻过去。
看到他背后的皮肤,章嘉贝的心都缩紧了。一道暗红色的伤疤像蜈蚣一样附在何放的腰背之间,他的身体本就因为疏于锻炼而缺乏肌肉,疤痕在瘦削的背上显得格外突兀。
用指尖轻触了一下那缝合的印记,他当时一定伤得很重。
章嘉贝准备给何放换裤子的时候,摸着鼓鼓囊囊的。她恍然想起来之前在他家看到的成人纸尿片。她的第一反应是穿着这个一定很不舒服,可转念间,章嘉贝叹了一口气,他是感觉不到的。
裤子褪下来,是他没有穿残肢套的半截大腿。虽然看过很多次他的残肢,但都是隔着被子、毯子、或者何放穿着残肢套,这是章嘉贝第一次看到他的双腿毫无遮掩的样子。
她知道如果何放清醒着是坚决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可章嘉贝还是深吸一口气,摸了上去。手心传来的,是说不出的酸楚与心疼,那里那么绵软那么松弛,了无生气地瘫在床上,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