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车内空气凝固。
许秋天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他这个人很神奇，只用了不到三年就把微秋带到了另一个高度。”
“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
…
刘倩给前台出示了电子邀请函后，两个人就坐电梯来到了六楼中心会议室。
要不说是大厂呢，一个会议室占了一整层楼。
她们随便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
刘倩感叹：“比我们律所的气派多了。”
“我们律所的是什么样的？”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半了。
讲座十点半开始，很多人都擦着边进会议室。
身旁的座位也渐渐被填满。
直到一个男人坐在了许秋天身边。
许秋天偷偷看了一眼，也没认出他是哪个律所的律师。
胡子拉碴，但穿着正装。
忽然，会议室的灯光灭掉。
随之而来的，是一束白色的光柱打在了舞台左边的主讲台上。
“欢迎大家来到微秋法务部。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今天讲座的主题是《如何处理和当事人的关系》。”
男人按下遥控，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三个小标题。
“很多人可能会问，法务部的当事人不就是公司本身吗？”
他莞尔一笑，“这个讲座是我本人发起的。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经在国外的律所当过专职律师，碰到过各式各样的当事人，所以想分享给大家。”
许秋天一边记一边听，比以前在学校上课还认真。
“……一段关系不是光靠献殷勤就可以维持的，不然为什么恋爱里还会有「舔狗」这种词呢。”
这句话把不少人都逗笑了，许秋天和刘倩也在其中。
许秋天今天穿的衣服的面料很滑，笔记本被放在腿上时不小心掉了下去。
她弯下腰去捡，直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短暂的视线。
转过头，旁边的男人面无表情盯着前方。
她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提到新人律师，我想问一下，今天在座的律师里有新人吗？举个手给我看看？”
还不等刘倩提醒，许秋天就举起手。
她看了看周围，也有好几个和自己一样的。
“看来还不少。在这提醒一下，新人律师最开始肯定避免不了碰到一些脾气不好的老太太老爷爷当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从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是不会听你讲大道理的，用实力完美解决问题才是说服他们的最好方法。”
许秋天还在竖着耳朵仔细听，身边的人“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也就邻座的人能清楚听见。
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一脸不屑。
起初她还没怎么在意，直到后面又听见他在和同伴吐槽。
“我当律师这么久，就没接过这么low的案子，那些老头老太婆的钱还不够我吃顿午饭的。”
他的同伴虽然没说话，但也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台上的讲师就如同他们的饭后笑料一样。
许秋天默默听了很久。
她心里确实不爽，但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大家听讲座的兴致。
还有五分钟结束。
可旁边的人还是喋喋不休，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越说越起劲。
“嗯？你说他啊，他不就最喜欢刚才那种low到爆的案子吗？怪不得说他是乡下来的，胜诉率高还不是靠这种小案子堆起来的。”
“游戏里有个说法叫什么来着……场数战神是吧？哈哈哈哈——”
于此同时，伴随着掌声和灯光重新亮起，讲座也终于结束。
“走吧，你想吃什么？”刘倩问她。
“都行。”
她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起了电话，语气和之前一样轻佻。
“……都说了不接，听不懂吗？你真以为我稀罕他们那几颗子儿啊？我是律师不是慈善机构，几个老残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许秋天实在听不下去了，眼看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她才上前打断他。
“你说什么呢？你确定你是律师？”
男人刚准备走，就听见身后传来质问声。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解释：“有点事，等会再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注意到她举手过，于是说：“你一个新人也跟我叫上板了？”
刘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搞懵了。
她走到许秋天身边，想拉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