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还是想看看能不能调解,不起诉当然最好。
但如果物管装死,就只能走程序了。
许秋天出言安抚他们:“您先别急,我能问问物业的负责人现在在哪里吗?”
“几天前起码还敢出来,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刘倩:“有试着联系他们吗?”
老太太摇摇头,“电话打了,信息也发了,都不理我们。”
那调解这条路算是被堵死了。
刘倩还是打算先给他们打个安神剂。“这个没事,咱们直接起诉就行了,他们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您刚刚说的居委会,也找不到人了吗?”许秋天转头问了一下旁边的爷爷。
“找肯定能找到,都是一个小区的。”
“那麻烦您给他们打个电话,看他们愿不愿意下来解决一下。”
“行。”
电话“嘟嘟”两声,那边还真接了。
说白了,居委会也没拿到多少好处,当然不愿意蹚这滩浑水。
倒是很配合地派了一个人来物业谈判。
谈判的结果也很顺利,估计是听到要起诉,所以怕了。
刘倩提前录好音。
“我就直说吧,钱我们其实也没拿到多少,现在都在家放着,你们想要可以直接还给你们。”
被派过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许秋天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笃定他一定会认怂。
“那大概多久能还呢?”
整个房间只有许秋天、刘倩,当事人和这个男人。
其他的业主全在外面等着。
“我回去会跟他们说,可能就这两天吧。”
许秋天听着都觉得好笑。
居委会,明明是业主自己组织的,按理来说应该向着业主。
他们却帮着物业。
许秋天插了句话:“我问个问题,既然没得到多少好处,为什么你们还要选择帮他们?”
男人沉默了很久。
但在这低压的气氛下,还是被迫道出了事实:“苍蝇肉也是肉啊……我们是想着,住这里的都是年轻人,应该没几个人会仔细看,所以钻了个空子。”
这话说得好像年轻人就是“傻白甜”的代名词一样。
刘倩按下录音笔,“那就到这里吧,刚才的聊天全程录音了,希望你们能在业主给的期限内还完这些钱,如果逾期或者反悔,业主有权对你们提起诉讼。”
居委会的人走了之后,等待的这些老人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但这块石头落地了,另一块还吊在心口。
于是有人问:“今天谢谢你了刘律师。但物业那边该怎么办?”
许秋天帮她回答:“这几天再尝试联系他们,他们如果打死不肯出来调解,就可以收集证据起诉了。”
“怎么收集?”
“咱们小区有业主群吧?在群里艾特全员,让大家把交物业费的发票都拍个照,搜集一下,还有当初和物业签的《物业服务合同》。”
刘倩提醒了一句:“合同我们已经拿到了。”
“那现在找人证物证就行,不一定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但人越多越好。准备完就可以起诉了。”
“这样吧,一个星期的时间行吗?”刘倩看了看众人。
“可以。”
大家都没意见。
走之前许秋天还不忘说了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打我们电话,家里有子女的最好让子女帮忙看看。”
…
坐在车上的时候,许秋天已经汗流浃背了。
明明只是几个小时,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刘倩唉了声,“居委会的没说错,这个小区确实90、00后业主居多,要不是这群老头老太太发现端倪,恐怕他们还得被瞒个几年。”
“这也不怪他们,现在工作压力确实大。”
她们在外面的面馆随便吃了点儿才回的律所。
等电梯的时候她们还在聊。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装死装到底了。”
他们如果真的怕,今天就应该出来接受调解。
躲在背后装死,这不叫怕。
反而是不怕。
“你今天不是生日吗?就不留你了,诉状书应该知道怎么写吧?写完给我看看就可以走了。”
“其实晚点回去也没什么的。”
生日宴晚上六点才开始,现在还不到四点。
刘倩用文件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吃痛“嘶”了声。
“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了,等会写好了发我份电子版的就行。”
“谢谢师父夸奖。”
诉状书不难,她也没写多久。
刚准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