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骑在马上,心情极端紧张,浑身抖个不停,他此前一直在期门军中训练,也读一些兵书,从来没有打过仗,没有任何指挥经验,这次突然被赶鸭子上架,做了十万骑兵统帅,他非常紧张,害怕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务,丢了大汉面子,使皇帝失望。
临行前,铁哨子和卫青见面,铁哨子对他说道:“卫兄,你是天生的帅才,老天会保佑你打胜仗的,请相信皇上的计谋、相信你自己的能力,相信我的火铳、相信将士们杀匈奴的决心,只要你沉着指挥,哪怕只斩首匈奴一万人,那也是大胜,前所未有的大胜,好好干吧,皇上等你胜利的消息,万千黎民等你胜利的消息!”
卫青话不多,他紧紧握着铁哨子的手道:“铁兄,卫青就算一死,也要杀够一万匈奴人,把人头带给皇上过目!”
铁哨子:“胡说,你是全军统帅,只管指挥,冲锋陷阵是将士们的事,你可不能死,你若死了,卫夫人怎么办?”
卫青咬紧牙关,“好,我听铁兄的!”
铁哨子:“卫兄,相信老天,他一直偏爱大汉,皇上可是他的长子呀。”
“嗯!”卫青坚定地点头道。
想到这些,卫青深呼吸几次,身体便慢慢不再颤抖,于是拔出宝剑,对身边的将领下令道:“期门军听我号令,准备射击!”
命令下达,三万期门军迅速整队,火铳对着疾驰而来的匈奴骑兵,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卫青宝剑向下一劈,随即军鼓被敲响,一万支火铳击发,一大片匈奴骑兵和战马倒下,接着第二次击发,第三次击发,三万期门军有条不紊的交替装填、击发,匈奴军伤亡人数不断增加,随即崩溃四散奔逃,卫青下令没有火铳的骑兵堵截,两军展开生死大厮杀。
金铁交鸣声,战马嘶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此时两军已展开混战,期门军只好把火铳背起来,操起马刀加入战团。匈奴大军已经在多轮齐射下死亡两万多人,士气大衰,军心震恐,而汉军相反,火铳的射杀效果看得他们热血沸腾,士气大振,挥刀砍匈奴兵时格外有力,再加上装备马镫,又有铁甲的防护,汉军骑兵动作灵活,战斗力飙升,把匈奴骑兵杀得心惊胆战。
匈奴人喜欢使用灵活的策略和战术打顺风仗,大兵团面对面死磕是他们尽量避免的,要不是为了突围逃命,他们面对如此数量的汉军早就撤退了。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麻木中死去,感觉背上空荡荡的战马发出悲戚的哀鸣声,在战场上胡乱走动。
匈奴一心求活,拼死突围,汉军积累了几十年的仇恨,早就想报仇了,凭借优势兵力,就是不让匈奴突围,双方打得汗流浃背,浑身麻木,眼睛血红。
在一个山丘上观战的卫青看得热血沸腾,几乎就想提刀冲进战团,砍杀匈奴兵,但职责不允许他这么做。
大战一直持续到黄昏,挛鞮军臣带着上万匈奴骑兵成功突围,其余人的生命永远留在武州塞。
卫青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他牙齿打颤道:“来人,奏报皇上,汉军大胜,斩首虏过万!”
“诺!”数名传令兵立即向长安方向奔驰而去。
“传令,打扫战场,清点伤亡情况,迅速救治伤兵。”
“诺!”
长安城,皇宫中,刘彻焦急地在高门殿里踱步,对铁哨子说道:“爱卿,不知此战结局会如何,我军会不会大败甚至全军覆没!”
铁哨子很轻松地说道:“皇上不要着急,捷报应该就要到了!”
“朕怎么能不急,这是大汉对匈奴大规模出击的首战,这一战,朕派出所有精锐骑兵,若然惨败,士气将受致命性打击,大汉恐怕再无翻身之日,匈奴将更加猖狂,大汉国力也将迅速衰退,沦为匈奴的附庸,黎民再无信心,朕该怎么办?”
“皇上把结果往最坏处想,这是一种好习惯,但是,皇上是天父地母的长子,凭这点,皇上必胜,汉军必胜!”
“哎,但愿吧,大汉输不起,朕也输不起。”刘彻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太紧张了。
“报!”
突然,外面传来大叫声,刘彻转身看向大门,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飞奔进高门殿,单膝跪下,气喘吁吁道:“报,皇上,武州塞大捷,初步估计斩首虏过万!”
刘彻听罢,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铁哨子一直看着他,迅速扶住,才没有摔伤。
邱硕大急,叫周围太监传太医,铁哨子扶起传令兵,说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很快,一帮太医急匆匆赶来,给刘彻一阵推拿,刘彻这才悠悠醒转。
铁哨子道:“皇上,您无碍吧!”
刘彻道:“朕做了一个美梦,梦到我汉军大胜,斩敌首过万!”
铁哨子笑道:“皇上,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报捷的传令兵刚走。”
刘彻紧紧抓住铁哨子的手道:“爱卿,朕谢谢你,朕替历代先君、全国黎民谢谢你,帮朕,帮大汉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