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听到男人这么说没法拒绝，一面心疼，一面懊恼自己不应该对着他任性。
“那我们快点下去吧 ，”云馨赶快从床上爬起来，两只小脚丫塞进拖鞋里就要往楼下跑。 “等一下，” 男人叫住她，“穿件衣服再下去，下面冷。”主卧里暖气开的很足，小姑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最下面锁着一圈绿色的荷叶边，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两条洁白的小腿露在外面。
“嗯，”女孩听话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来披在身上，“穿好了，我们下去吧。”
“沈医生，”女孩吃到一半忽然放下筷子，“你之前也经常这样和姐姐一起吃饭吗？”
男人望向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如果姐姐回来的话，我是说如果，你会不会感觉很高兴呀，”小姑娘下来得匆忙，头发用一条发带绑得松松垮垮，一缕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遮住她眼底的情绪，“姐姐比我成熟又有韵味，学识和样貌样样出挑，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妈妈从小就把她当做淑女名媛来培养，而且她为人大度，不会像我这样任性。”
云柔是姜玉兰下血本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女，和自己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和她不一样，我从小和外婆生活在一起，直到上高中才被接到港城来。我自由散漫惯了，夏天的时候我会赤脚去河里抓鱼，春天的时候去芦苇丛里捡鸟蛋，我学不会世家千金们的礼仪和作派，那些名媛小姐们看不上我，我也融入不进上流的圈子里。”
“小馨……”女孩还没有完全从赵思青的事情中走出来，男人知道女孩看着娇气又任性，实则骨子里有一种潜藏着的自卑。
小刺猬很少会对人袒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更多是时候把自己缩起来，虚张声势，其实内心害怕被人伤害。
“你很好，不必和别人比较。”
“嗯，”小姑娘点点头，“你不用安慰我的，其实我早就习惯了，别人怎么看我，其实我并不真正在意。”
她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快不快乐，是自己的心。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我在云家的处境，”女孩忽然朝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有时候其实我还挺感激爸爸妈妈的，虽然我没有得到多少他们的关爱，但是上天赐给我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和世界上最最好的外婆。”
“我明白，”今天周六，明天就是回云家的日子了，这是女孩第一次和他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往，小姑娘其实是想说她和云柔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云家的女儿，但是无论性格还是经历都差别太大。
“谢谢你，沈医生，”云馨很欣慰他能听懂自己的意思，“所以明天回去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感到太过惊讶。”
毕竟沈霁清之前是和云柔一起去过云家的，她担心因为自己不受待见，礼数又不如姐姐周到，会影响到男人的心情。
“放心，”女孩坦率的态度和直白的话语忽然让他觉得一阵心疼，“明天一切有我。”
有我在，不会让你再继续受欺负，哪怕是云家，也不行。
“嗯。”
——
第二天一大早，云馨还在被窝里睡得正香，李嫂就上来敲她的房门，“太太，您醒了没有？”
“怎么了呀李嫂，”小姑娘不情愿地打开房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事吗？”
“是这样的，先生给您新买了一些衣服，刚刚送到楼下，”李嫂用商量的语气，“太太要是睡够了能不能先起来，我好把那些衣服挂到您的衣柜里。”
“可是我的衣服还够穿呀，”小姑娘有些懵，昨天也没和沈霁清说要衣服穿呀。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认为自己这些年过得太惨了，没有好衣服穿？
“这是先生的吩咐，”李嫂做事一向尽职尽责，“女孩子家的衣服哪有够的时候呢，自然是越多越好了，今天穿这个，明天穿那个，一星期七天穿得都不带重样的才好呢。先生本来今天是周末休班在家里的，刚才在楼下接了个电话，就又开车去医院了。”
“这样呀，”小姑娘脑子清醒了些，想起在医院的时候沈霁清问自己要什么补偿，“那就麻烦您放进来吧。”
“好好，不麻烦不麻烦。”李嫂闻言就兴冲冲地冲下楼搬运衣服去了，看样子小两口应该是又和好了，先生居然知道主动给太太买东西了，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呀！
傍晚的时候沈霁清的车子停在楼下，小姑娘提前就收拾好了，坐在客厅里等他，中午的时候男人给她打电话，说是晚上六点钟来接她一起去云家。
“走吧沈医生。”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里面套一件高领盘扣开衫，下身穿了小短裙，配一双小皮靴，画了个淡妆，看起来青春活力又不失庄重。
“嗯。”男人小心翼翼地把手撑在车顶护着女孩上了车，黑色的卡宴缓缓驶出芳庭苑。
云长生和姜玉兰二人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