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了。
好几年了,她都未曾回过家,哪怕是在宫里想见,也是万分小心,生怕被人所知,哪里还能温情的叙旧。
作为皇后,她不允许自己多愁善感,也不允许自己在家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因为他们的命运皆系于她一人,她弱不得,她必须要强大,哪怕这个强大是她伪装出来的假象。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定所有人的心。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陛下,有一点你要知道,外面比不得宫里,到时候若有危险,我可能无法护你周全。”
如果被明王知道,或许这次出去,就有去无回了。
凌从灵却毫不在乎,她觉得生死有命吧,一切都是命,阎王要你三更死,怎么会留你到五更?
要她死,无论她在哪,都避免不了的。
如果命不该绝,无论在哪,她都安全。
“陛下你……真不怕?”
见凌从灵毫不在乎,她是真的有点不能理解。
凌从灵却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的说,
“我相信然然会护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一时间,徐卿轶心口一堵,不知道说什么。
很快,徐卿轶就安排妥当了,两人乘着夜色驾着马车离开了皇宫,身后藏着无数暗卫偷偷的护着。
两人先去了丞相府,拿出自己的令牌给管家,管家一瞧,立马通报了家主,同时让马车进了府内。
“然然……”
徐相在朝堂多严肃一人啊,见到久未归家的闺女,立马激动得,都快流泪了,结果在见到徐卿轶身边的凌从灵,脸色立马就变了。
“陛下、皇后,不知深夜来臣府上有何事?”
哟,称呼说变就变,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想想两家的关系,行吧。
“朕来时,发现大院里有一观赏的石头十分的奇特,不知丞相可否带人让朕去瞧仔细了?”
丞相不耐烦的招呼管家带她去院子,转过身就对徐卿轶换上了慈父的笑脸。
“他怎么……”
徐卿轶叹了口气,随即将事情托盘而出。
“这狗皇帝莫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吧?”
一脸的不信任,不知为何,徐卿轶立马就想起了凌从灵那种委屈的表情,顿时差点笑出来。
见自家女儿笑了,徐相很是好奇,两人就一时间畅谈了许久,这一来就有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后宅的女儿家们更是激动的过来拉着徐卿轶的手,哭的哭,拥抱的拥抱。
可怜某个被人遗忘在院子里看石头的人……
“你是谁?”
一小奶娃不知何时出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偷溜过来的。
“那你又是谁?”
小奶娃咋呼呼的说,
“这是我家!”
哦,凌从灵想起徐家的家庭情况,徐卿轶是徐相唯一的孩子,但她有个义兄,是徐相替自己早逝好友抚养的,那义兄平日里在宫中担任护卫队长,凌从灵偶然还见过几次,想必这就是那义兄的孩儿吧。
“这也是我家。”
骗人!
小奶娃可不好忽悠,
“你知道皇帝么?”
皇帝?小奶娃对这个没什么概念。
“朕就是!不只是你家,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你就得给,还不准反抗,否则就砍了你阿爹阿娘的头,抄了你的家,让你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变成一个小乞丐。”
本只想唬唬小孩子,结果话一说完,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得老大声了,把凌从灵吓得啊,手足无措的,很是狼狈。
“阿娘,祖父,他欺负我……他说他要砍了你们的头,让我变成乞丐……”
小孩子声音很大,吸引了别人来,见到自己娘亲和徐相,更委屈了,立马就诉苦。
我的乖乖诶,
“开玩笑,开玩笑的,当不得真。”
凌从灵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绝逼不开这种玩笑啊,这下好了,误会大发了。
“皇后……”
凌从灵偷偷的拽了拽徐卿轶的袖口,想让她救命。
徐卿轶却是冷眼的瞪着她,来了句,
“陛下,慎言,对小孩子说真话,我们是会当真的。”
哦豁,凌从灵知道,完了呀。
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好了那么一丢丢,现在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看着所有人都不欢迎自己的样子,凌从灵是有些后悔的。
不受欢迎的人就要有不受欢迎的自觉,凌从灵早早就回安排的客房了,至于和徐卿轶同寝,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她打开窗,看到远处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热闹的场面,失落接踵而来,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作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啊……
这种不归属感越发的强烈了,她本来就是外来客,哪里都不是她的容身之地。
怀着这种惆怅,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晨,徐卿轶以为以凌从灵那厚脸皮,定又是要黏过来了,结果她很规矩的吃着饭,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忽然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