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86年夏天,我因混进了业余体校“摔跤队”要参加四川首届“青运会”,便随队去“成都六中”借读。那个年代“学霸”不多,崇尚武力的“匪头子”却不少。在校期间我认识了位性格耿直的同学,外号叫“强哥”,他个头矮小说话轻言细语,但为人却是不卑不亢目光犹如鹰隼。
直到有一回我们班上的两朵“班花”(原“成北击剑队”美女小莉和小菊)在学校门口遭遇外校男生骚扰,强哥二话不说第一个冲上去捍卫主权。个头不到一米六、体重还没有八十斤的他,在书包里装上半截砖头,劈头盖脑的“问候”了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采花大盗”!
那回“遭遇战”后强哥在本校可谓“一砖成名”,但本以为会“以身相许”的两位美女却只是配合老师做了一下笔录。不但没有帮强哥包扎头上一直流血的伤口,还在旁边议论为首的“超哥”长得好“酷”好像“三浦友和”!
比赛完后我告别了六中,又回到了原学校成都24中继续学习。强哥来我校找过我一次,我和同学老赵一起请他去“西御河”街边边上吃了一顿“雪豆炖蹄花”。席间他和老赵一见如故,互相推杯换盏直到我去买完单......
那天,强哥把半斤“筋斗儿酒”喝干、老赵把半根蹄花啃干净,我用雪豆加泡菜整了一斗碗沥米干饭!
强哥说自己去年就辍学了,目前在“和平电影院”倒卖录像票。这几天被客人投诉,影院的内线朋友也被单位请去“喝茶”了,眼下想上广州或是去东郊厂矿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路”可以做。
老赵是个耿直人,一贯古道热肠。他说自己有个亲戚在驾校工作,如果想去可以帮忙走后门,身高不够也没问题。“中北出租车公司”有他父亲的战友在伙食团当采购,学出来了可以帮忙去“盘”个出租车“顶子”!
不久后我们高中毕业了,同学们各奔东西。成绩好的继续深造、父母有门路的安排上了班,二不挂五的则到处乱晃......
老赵从驾校毕业后去了“北海”闯荡。据说在给一家“皮包公司”的老板开“凌志400“,一个月要挣一千多!
几年后我从海南也铩羽而归,老赵提前一年回了成都开起了出租车。一辆红色的“奥拓”在自行车队伍中如“夜叉探海”霸道侧漏,我依旧骑了那辆中学时代父亲买给我的【飞 仙】牌自行车在慢车道上艰难爬行。
一天我正埋头专心赶路,旁边的一辆【夏利】出租放慢车速与我平行,车上的人叫我“波娃!是你说!我是强娃!等到,我这趟拉了请你吃饭!”
强哥比我大几个月,由于是“早产儿”生下来只有两斤多,差点就养不活了。后来在外婆的悉心照料下总算是发育齐全,只是身高受了限制,成了成都版的“撒贝林”。正是由于自身不够强悍,小时候他经常受大娃娃的欺负。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被历练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拼命三郎”,在学校和社会上也很少有人敢主动招惹他。
强哥高二提前辍学后,按照老赵的建议上了驾校......
八十年代的驾校培养出来的都是些“老司机”,不但技术过硬、道路熟悉,还会简单的修理。不像现在,新鲜出炉的大多是“公路杀手”或是“路痴、菜鸽子”些。
强哥不像老赵。老赵体型威猛、豹头环眼膀大腰圆。所以坐他车的客人没有不“归隐伏法”打表交钱的。他也遇到过几次劫匪,但都被智勇双全的老赵同学“柯平捡顺”了的。但是强哥就不同了,光凭体型他是无法震慑对手的,只有赌脾气或拼胆量!
这回邂逅大家的相貌变化不大,但经济实力却相差甚远。曾经在语言上喜欢“提劲打靶掀飞机”的他变得内敛了不少,学生时代桀骜不驯的眼神也变得沉稳而洒脱。
强哥说他也遇到过多次吃“霸王餐”的乘客,他要么用玄《龙门阵》把对方“摆翻”,要么就“天龙盖地府、宝塔镇河妖”掏对讲机求救!实在不行就只有让人家“跑单”了。
我非常惊愕,以前他倔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暴力面前忍气吞声的哦......
老成都“蓉乐园”的正宗川菜远近闻名,一代餐饮大师“杨孝成”是这里的主厨。据说他曾是“周鲢鱼”的徒弟,七十年代还为“基辛格”和“尼克松”做过国宴。
二楼的豪华雅间里,强哥用戴了“金箍箍”的小手,搓着“金镶玉”的筷头子说:“以前自己就是匹烂瓦片,拌烂了只能用来打水漂”,说完弯腰用餐巾纸沾水擦拭了一下脚上的“老人头”皮鞋尖尖,接到又说:“现在不同了,都耍朋友了有责任了,不敢去学别个吃铁吐火了”!
说完给我满上了一杯“全兴大曲”......
正待开席,门口一位摩登女郎笑嘻嘻的扭身进来。一头披肩长发烫成波浪袒胸露乳、上身貂皮短袄配豹纹紧身绒裤,足有一米七几。一股幽兰香味袭来后,坤包一甩扭腰肢就偎依强哥坐下。我一口酒差点呛到气管,这尼玛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