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鬼了。
是阮潇天…
苏芮尴尬地笑着:“好…好久不见…”
“吵到你了吗?”阮潇天将身子倚靠在墙上,双手插回卫衣口袋,左脚尖点地。声音磁性淡然却有些欠,像迷人的蓝调,无论何时听都让苏芮的心漏掉一拍。
苏芮左手略度紧张攥了攥门把,右手撑着门沿,轻轻点两下头。
“抱歉。”
阮潇天示意工人搬东西轻慢点,本些许散漫的神色变得正色起来。
和工人说完,漫不经心地看一眼苏芮,问:“过得如何?”语气收敛一丝玩味。
“还好…”苏芮陌生又窘迫的回复。
四年了,她俩现在的关系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何况她俩之前……从他立场上来讲,她是有负于他的。
而现在,他又重新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大脑CPU完全无法应付这种突然的状况。
悠然的声音传入苏芮的耳朵,拉回思绪。
“看来你真的不需要我。”阮潇天略低头,轻声戏笑,似乎在自我嘲讽。
伴随有些吵闹的搬家声,他的话轻得只有仔细聆听的彼此能听到。
阮潇天僵住了。思绪就要回到曾经那次不怎么愉快的对话中。她想着该如何让现在的场面轻松点,就当见上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但什么话题也没想出,只想到他三倍租金住到了她对面。本就话哽在喉咙处,便顺口而出:“你怎么来这儿了?”
说完,苏芮就后悔了——
“因为你。”
他看向她,眼光有些令人发烫,深墨的瞳眸像黑洞一般将她所有心绪往里吸,时间犹如静止一般停刻,周围的声音仿佛被物理揉形一般,忽远忽近,忽短忽长。直到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一切才恢复正常体感。
他自在地耸了耸肩。“也不全是为你。我在这边找了新工作,急着入住就开了高价。”
“哦哦,是这样啊。”苏芮松了一口气。
反倒他自在的态度让人觉得他方才故意开了一个认真的玩笑。
他向来这样。
借此饶有兴致来“欣赏”她的反应。
想到这莫名心里有点空。
阮潇天将她的表情收尽眼底,嘴角扬起不经意察觉的微笑,随后起身。
苏芮见他有动作,也不想有太多的搅扰,微笑道:“那么——你先忙。”
迅速地,逃离地,关上门。
瞬时间,一只修长瘦削,骨节分明的大手伸来,卡在即将关合的门沿上。
苏芮顿住。
门慢慢被拉开。
容貌比之前更放大的出现在她眼前。
这张脸,逐渐硬朗褪去青涩,却依旧保留那份桀骜不恭,张扬,恣肆。
像无声烟花,最先夺人。
他轻漫笑着,手指在门沿上节律的点着。“苏小姐,落在你这的东西该归还吧?”
语气同称呼一般陌生平和。
喂!——喂——!苏姐!!!”
模糊之间,苏芮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直到手腕突然被拽住,对周遭环境才有一定的实感。发现自己正涂的口红已经划到了半边脸上。
“我去...”苏芮从化妆台上扯一张洗脸巾,倒了卸妆液在上边对着镜子擦。
“姐!不是我拽住你,你口红都要涂到耳根子处了!”阿明无奈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我喊你那么多遍你都不应,还把口红画出去,我看是想男人了。”
苏芮仿佛被戳到了点处,狠狠拧了一下阿明的胳膊。“我看是你自己想女人了才投射到别人身上!”
阿明摸了摸胳膊,埋怨:“男人想女人是天经地义,那叫家常便饭,哪儿需要想得这么迷的。姐你一个工作狂,偶尔想男人当然能心醉魂迷。”
“哎呀你就别乱想了,你有这个空啊赶紧准备准备,产品也可以整理整理什么的。”
“苏姐——”阿明无奈拖长音。“我这两天可比你勤快多了,来的都比你早,反倒是你这种时候还变成卡点来了,状态还总是心不在焉。我反而更担心你!”
苏芮沉默了。
她现在的状态确实很乱。这真是“得益”于今早偶成邻居的前男友——阮潇天。
不说觉没睡好。
莫名其妙还说什么落在她这儿的东西要还给他。
不说恋爱期间,她从未向他主动询要过什么,一些重要日子也是相互来回。
这三年没见,看他如今穿得像模像样,混得应该不错,怎么还变得小气起来…
实在摸不透他说得什么意思。
......
“苏芮!苏芮!——”
左边胳膊被人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