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不经常打扫,而且这个房间给江舒窈一种,也很少住的感觉,没有一件常用的东西。
她记得陈意有一双耐克的鞋,上周五穿着回家的,今天她穿的却是一双高邦的匡威,且在一楼换鞋的时候,江舒窈并没有看到那双耐克。有那么一刻怀疑过陈意是不是还有别的住处,不过屋里还有其他关着门的房间,说不定她的东西都放到那些房间去了。
晚饭过后,两人在房间里复习到深夜。这个月27跟28号会进行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也就是说这个学期只剩下一次换坐的机会了,江舒窈的目标是第二排。
就算是发生了姐姐的男朋友是陆羡匀爸爸的插曲,也丝毫没有降低江舒窈想要靠近陆羡匀的心,不过也只是在座位的层面上,关于喜欢他这件事,江舒窈已经做好了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准备。
他们差距巨大,又有世俗的鸿沟,哪怕是单方面表明心意都是不可能的了。
回校之后江舒窈埋头苦学,也不管什么流言蜚语,好像习惯到有了免疫系统一样,有时候走在路上会被人搓脊梁骨指点议论,或者碰上一看见她就像撞鬼一样,速速避开她绕道拐的同学,她都装不在乎。
担心了那么久的事情,原以为这天到来时自己会奔溃,不曾想现在竟没有任何提心吊胆的心绪。
也许是因为周五晚上陆羡匀的那通电话,给了她一颗安心丸。又或者真的是心事太多,扰得情绪紊乱,使得身体的调节系统在自我的缩小各种悲观感受。自然脑子也跟着不愿去顾及这些东西 。
21号的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陈意跟江舒窈从洗手间回来,路过七班连廊时,突然飞来一根粉笔头,不偏不倚地砸中江舒窈的脑门。
咚一声,痛感细微,像被苍蝇撞了一下似的,江舒窈怎么会不知道这粉笔头是扔过来羞辱她的,心已麻木,身体也未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看着那粒从自己脑门上反弹开的粉笔头,落在距离自己脚尖一米开外的位置。
她脚步顿了一秒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将那粒粉笔头踩在脚下,碾成粉末。
一旁的陈意反应快,粉笔头刚从七班窗口飞出来的时候她就捕捉到了肇事者的身影。是一位小学跟她同过班的男同学,扔完粉笔头后的他装没事人,迅速落座,翻开书,伪装在苦学,根本不会料到后面会有怎么样的暴风雨。
见状,陈意胸口起伏,一口大气从鼻腔哼出,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进了七班,像提猴子一样揪住那男生的耳朵。
“啊呀!!”
该男生的耳朵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栽在陈意手里,被揪得头侧向一边,表情扭曲,痛苦间竟还振振有词“我砸杀人犯的女儿管你什么事!”
“程文德你再说一遍!”陈意揪着他的耳朵往上提。
程文德咬紧牙关随着那道往上提的劲站了起来,“陈意!你魔怔了!你是不是有病!”他越骂陈意揪得越狠。
纪梵见状赶紧冲过来劝架,松开后,程文德的耳朵已经被揪得跟开水烫过一样红。
陈意要程文德跟江舒窈道歉。
江舒窈不想陈意掺和进她的议论风波里,赶忙进来拉她走,说了一句“算了。”
陈意不走,恶狠狠地瞪着程文德,咬着牙命令他,“道歉!”
当事人都说算了,这婆娘还要多管闲事,程文德揉着自己猩红的耳朵,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道歉,杀人犯又不是我妈。”
闻言,陈意攥紧拳头,哼气间胸口跟着剧烈起伏两下,模样像极一头即将冲锋上来的野牛。
程文德觉着陈意这般出风头的模样简直可笑至极,故意挑起她的痛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爸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枪杀的吧,我不信你不恨那个杀人犯。”
此话一出,周遭同学个个惊讶得捂住嘴,拦在两人中间的纪梵心脏猛然一惊,这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这是陈意的雷区,她当然恨,可恨又能怎么样呢。双眼含着怒火的陈意,就这样生猛地扑上来跟程文德扭打在一起,她一米七的个子又遗传了父亲的大骨架,力气直逼男生。
好几个男生上前来拉架都拉不住,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女生抱团后退尖叫,桌椅摩挲地面吱啦作响,书本文具乒乓落地。
隔壁两个班听到动静之后,纷纷涌出来站在连廊外看热闹。
怒骂时,人总是不受控制地要先问候对方的父母,程文德问候完陈意的爸妈,气急败坏下说了句更过分的话,“你爸脾气跟你一样冲动吧,才做了出头鸟,活该被一枪崩死。”
天啊,纪梵赶紧捂住程文德的嘴。
五年前,陈意的爸爸跟踪王明华那起枪击案,不幸牺牲,那事还上过新闻。
在此之前,陈意参加涧下市作文比赛并获得一等奖,题目是《我的父亲》语文老师说过,获得一等奖的作文会被刊登到涧下日报上。
父亲执行任务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陈意想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