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渊闭了眼睛，任由泪水滑落，“阿旭，你就非要逼我吗？”
顾明旭摇头，“阿姐，并非是我要逼你，可你不按高家说的做，我走后你的日子恐怕会更艰难。”
顾明旭说的，顾玉渊又何尝不懂，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这时的顾玉渊，还没有两年后的心狠手辣，铁石心肠，虽然多年习武，却没有动手杀过人，她不想让顾明旭成为第一个。
“阿旭，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做的，即便是再艰难，我也不会伤你的。”
顾玉渊从前就很苦了，她也预料到回宫后会如何，她不怕苦，可她对顾明旭下不了手。
从前就只有顾明旭对她好，她又怎能以怨报德。
“顾明昭！你若是不动手，我会恨你！”
顾明旭见劝说不动顾玉渊，就只能换了策略。
即便顾玉渊已经改名，但顾明旭不会叫她现在这个耻辱的名字。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你若是不动手，我会死不瞑目！”
“你杀了我好过让高家人动手，我嫌他们脏，你就不能让我干干净净的走吗！”
……
顾明旭越说越激动，说的话也越发刺耳，让顾玉渊愈发难受。
顾玉渊深吸了口气，极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阿旭，你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门外的高睿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刚想推门而入，就见顾玉渊打开了门。
她眼中一片空洞，手里还拿着被扯断的半条白绫。
高睿向内探头看去，只见顾明旭的头已经软绵绵的垂了下去，脖颈上还有另外半条白绫。
顾玉渊将白绫扔到地上，“罪人已伏诛！”
高睿虽然惊叹于顾玉渊的狠辣，但十分满意，他笑道，“既然永懿公主如此迅速，臣也该回去复命了。”
……
顾玉渊从梦中惊醒，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满脸泪痕，显得脆弱至极。
“阿旭。”顾玉渊呢喃着，目光中满是怀念与痛苦。
她恨自己当初的弱小，护不住顾明旭，每次午夜梦回时，都恨不得死去陪顾明旭。
从那天以后，顾玉渊就变了，与从前判若两人，她再也不复之前的木讷，而是张扬了起来。
那时起，她就开始算计各种人，之前她并非不会算计，只是不想去做，可顾明旭走后，她就跟疯了一样。
最初顾玉渊只想报复继后，不愿伤害他人，但那之后，她要高家所有人都死。
顾玉渊想，既然继后因为元后而迁怒她，进而迁怒她身边的人，那她就要高家九族尽数诛灭。
她利用嘉佑帝的愧疚，以及对元后的怀念，再加上她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她为自己谋得了摄政权。
她将清辉阁与九州商行进一步壮大，发展自己的势力。
她让属下们去搜集各个世家的消息，威胁着他们不得不选好站队。
她还做了许多，但在嘉佑帝病倒后，她的损失也达到了最大化。
顾玉渊一心只想讨好嘉佑帝来谋取好处，却没有想到，在她手中的权力还未握紧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嘉佑帝没有了价值，顾玉渊也懒得与他虚以委蛇，每次探望他也不过是小坐一会，甚至不愿与他说一句话。
顾玉渊苦笑，可能她天生就是个自私凉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