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看清她怎么出的招。
几人都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心——
要是日日都如此学剑,怕是学上三五十年,也学不会什么剑法吧?
几人焦急之下,不由自主地往楚蓝二人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只听楚蓝道:“把剑捡起来,再来。”
她语气里带着任是谁都听得出来的安抚之意。
徐天问应了一声,面红耳赤地弯腰捡起剑,右手用力地握紧了剑柄,好似如此便不会再被轻易打掉一般。
楚蓝仍是枯枝竖在身侧等他进攻。
徐天问足下猛然发力,手中长剑流星一般急刺而出——
这可算是他的倾力一击了。
他心知自己绝不是楚蓝对手,若不用尽全力,还顾虑着出手别伤着人家,那才真正叫贻笑大方。
果然,楚蓝立在原地不动,轻轻巧巧一个侧身避过徐天问这一剑,同时右手枯枝又以一个灵巧的角度戳在他右手关内穴上。
“啊!”
徐天问痛叫一声,胜邪剑再次落地。
如此反复足足二十五次,结果都是一样。
到得后来,连一旁的黎生六人都看出来了,徐天问每一回刺出的剑比之上一回都愈发滞涩、泥泞不堪,最后一剑更是仿佛手持千钧巨石,摇摇欲坠。
六人看得大汗淋漓。
因为他们着实连一招一式也没领悟到。
楚蓝忽然一手指向石桌下,对六人说道:“你们六个,把那里放着的竹棒捡起来。”
六人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过去一人捡起一根竹棒。
楚蓝道:“你们七人一起来打我。”顿了顿,又说道,“我不用内力,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往我身上招呼,打到我的、碰到衣角也算,只要碰到了午饭就可以加鸡腿。”
几人既然来学剑,当然不会在意一根鸡腿,重要的是这个鸡腿代表的是楚蓝的“奖励”。
七人、包括徐天问在内都是精神一振,响亮地应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竹棒。
他们用的长剑、长棍勉强皆可算作长兵器。
人说一寸长一寸强,七人围攻一个,碰到她衣角应该不难吧?
七人都这么想,但真正动起手来他们就发现——
很难。
楚蓝的身法太灵活了,穿花蝴蝶一般避过七人的同时进攻。
徐天问手持胜邪宝剑一个收剑不及差点伤到人,赶忙也去又换了一根竹棒来。
而后,七人就在场中开始互打。
他们明明都看清楚了楚蓝的位置,打过去,她却忽然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他们的竹棒收势不及,多数会戳到自己人身上。
亏得他们力气都不大,打到了也不算疼。
七人打得浑身酸痛之后,楚蓝叫了停,笑着说道:“换我进攻,你们七人防守,这回我动作放慢一些,你们可要瞧清楚了。”
七人异口同声道:“是!”
转眼一日匆匆而过。
七人在挨同伴的打和挨楚蓝的打当中换来换去,但没有一个人叫疼,第二日尚未到楚蓝教学时间,七个人就都到了场中交流心得、反复练习。
直到楚蓝到来,开始第二日的挨打。
第三日、第四日……
到第八日,三个少年与一个少女一同找上门来。
楚蓝见着他们也十分欢喜:“默风!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师父呢?”
梅超风是个姑娘,向来自认与楚蓝最亲近,上前说道:“楚姐姐,你没事怎么不回桃花岛去。我们听说了江湖上的消息,知道你平安无事,在桃花岛上左等右总也等不见你人影,师父就叫我们几个寻你来啦!”
楚蓝把黎生七人叫出来说道:“我在这儿忙着教学生。你们几个越女剑法的剑招都学得七七八八了,默风进度最快,可算得上是全学会了,往后只须多练习,我在不在也没什么要紧。”
冯默风性子温顺又乖巧,向来是楚蓝说什么他就听着,不会反驳。
曲灵风、陆乘风二人不同,他们虽然嘴上也叫楚蓝一声姐姐,实则把她当师父一样尊重,很少对她没大没小。
梅超风却不一样,她跟楚蓝一直都是同龄人一样相处,有什么说什么。否则她也不会连自己跟陈玄风的事都跟楚蓝说了。
此时听了楚蓝的话她连连摇头说道:“怎么不要紧啦!你不在这两三个月,我们四个剑法毫无寸进,不信你问小师弟。”
叫楚蓝问冯默风,是因为她教四人时,总是他领会的最快、剑招使出来的也是最快。
在桃花岛上,梅超风没少为此不服,曲灵风和陆乘风二人也是暗暗使劲想要追赶。
但有时候天资这东西很是残酷,不是努力就能弥补得了的。
何况冯默风也不是不努力。
楚蓝听梅超风这么说,倒是略皱了皱眉头,问道:“没有一点长进吗?”
曲灵风师兄弟三人露出略带羞愧的神色,齐齐低下头道:“是。”
楚蓝目光扫到一旁的黎生七人,说道:“那你们若是不着急赶回桃花岛,就留在这儿一块儿练剑吧,我瞧瞧怎么回事。”
“是!”
梅超风语气略带兴奋地说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