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七手八脚收拾完了“妖怪”,那些人又找到秦崇君说要美女,秦崇君说美女还在,只是要等到放饭之后,到时候你们再到我房间那儿,走到窗户下,仔细听,如果听见一个女子说“哎呀,怎么找不到呀?”就从正门进来。
等到书院里放了饭,一群人都去吃饭了,秦崇君就变作先生的模样,支开了柴房附近守门的人,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书生看见秦崇君走进来,大惊问:“你到哪里去了?”
秦崇君故作无辜说:“我、我听见门外有人来了,害怕,生怕他们发现了我,将你连累了,躲到了床底下,然后听见他们说这会儿发现了一个妖怪,要来整一整你,然后就听见有人说你是妖怪,把你关到这来了。”
书生气的咬牙切齿,用污言秽语骂着那群人。
秦崇君试着帮他解绳子,接着说:“现在好像大家都去吃饭了,我才赶过来救你,这个绳子我好像解不开,你快跟我走!”说完拉着书生回到了他的房间。
秦崇君让书生坐到床上,自己去找刀子,把绳子割开,然后走到窗口,说:“哎呀,怎么找不到呀?”
突然那群人就从正门进来,把书生吓了一大跳,此时书生并不知道,秦崇君正用她在钦天监新学的法术,把他变成了一个娇媚的女子。
秦崇君趁着这个机会跳出窗口,她才不会像书生那样找先生查宿舍,现在应当是他们吃完饭的时间了,她直接变化成别人的模样,走到饭堂附近,扯着嗓子喊:“走水了!走水了!在住的那里!”
一群人就围上来问,秦崇君抬手一指书生的住处:“就是那!”然后混入人群中,跟过去解了法术,躲起来看热闹。
书生和他那帮子狐朋狗友都被带走了,秦崇君得以在书生的房间里打地铺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搜刮了书生放在房里的药品食物,还有银两,打包成一个小包背在身上,悄悄地翻墙出了书院。
通过一路问来问去,得知此地在兰赤镇附近,找到了店家,说自己要租车,到兰赤镇去,起初店家嫌路程远,不答应,秦崇君直接出了双倍的价钱,店家一时见钱眼开,又因秦崇君穿着书生的衣裳,有些不合体,再加上虚弱导致的苍白,怀疑这就是一个要与情郎相会的女子,一口答应下来。
此时已到正午,秦崇君上车之后吃了点东西,便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有些黑了,起初秦崇君没有多在意,根据地图上所记载的,最迟今夜也能到兰赤镇。
但是车夫接下来所说的话,实在是有些怪。
“小娘子?”
“嗯。”
“前面有一片树林,你可曾听说过上个月就死了一个女子?”
“没有。”
“听说啊,那个女子是夜里跑出去私会情郎,结果在树林里迷了路,唉,遇见了一个酒鬼,听说呀,被人发现尸体的时候都没了人形,肚子都被人破开了。”车夫说完,停了一会儿,听秦崇君没有接话,就接着说:“要我说呀,这女子一个人出门就应该小心点。”
“对,驾车不要迷路了。”秦崇君答。
过了一会儿,车夫又说:“其实呀,在我们善罗镇,半个月前呀也有一个女子死了,就是她家里有急事,一个人雇了一辆马车走,结果呀,那个车夫就看上她了,然后你猜怎么着?”
秦崇君此时正扒拉着马车的窗户,借着自己在钦天监学过的观星术推算自己的方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车夫刚刚已经向东南方向走过,现在又在往西北方向走,而地图上显示的明明就是一条直路。
听到秦崇君没有回答,车夫说:“这个人被发现的时候还活着,只是手啊脚啊都断了,后半辈子只能喝稀粥,身上那叫一个臭,半个月前被人发现她自己爬到床附近,一翻身掉进痰盂里淹死,这你说好不好笑?”
秦崇君听出来了,这车夫是有贼心没贼胆,见她一个女子孤身出门,故意绕路,讲些带血的荤话吓她取乐,或者敲些钱,妄图满足他因为自身是个废物没人注视而产生的低劣趣味,因为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在之后也不会有女子敢报官声张。
“怎么不回话呀?小美人?”车夫转过头,看见一双爪子撩起了车帘,一个青面红发,双目突出,口吐靛舌的大脑袋倒着伸了出来,看到车夫之后,脑袋又转了个180度的弯,正对着车夫。
车夫一看那脑袋连接着的身子,像是一个鼓胀的球,把车内塞得满满当当,六只脚像蜘蛛一样往外扒拉着,那脑袋对车夫说:“你刚……港咩啊?”
车夫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僵硬地转过自己的头颅,继续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