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子相谈甚欢,一旁的秦母却有些忧心,待杨驷走了,她到秦父跟前低声问道:“这杨公子说的,崇君顶了别人的身份做了驸马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我看过了他的印章文书,的确是礼部的人,不会是安家找来诓我们的,人家这么大一个官,总不能闲来无事,扯这么一个幌子来戏弄我们罢?”
“这……”秦母犹豫片刻,还是将疑虑说出口,“倘若那驸马真的是崇君,那接下来又当如何?”
秦父不耐烦道:“要真是她,就把她留在这,许给了小杨,人家若好心给我们个屋子,我们就留下,给他们看看孩子,要看不上我们这穷亲家,等二人稳定下来我们就回家去。”
“我哪里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崇君好歹是驸马,驸马突然没了,那公主岂能罢休,朝里突然没了个官,自然是有人要问的,到时候查到我们这儿来了怎么办?再牵扯出冒名顶替,事可就大了,要不然我们看一眼是不是崇君就早些回去罢。”
“哼!妇人家净是爱畏首畏尾的,你方才没听他说吗,他们家那些个亲眷,连陛下见了也会敬三分,这件事他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定会帮我们摆平,我们不行的他们为了自个也会搭把手,怕个甚?再说了,公主没的是驸马,是男人,我们家的是女儿,小杨讨的是夫人,这也对不上啊。”
秦父说完了话,见秦母手上仍在收拾东西,想是要走,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去将她手里的帕子抓过来往旁边一丢:“你呀你,能不能别丢我的脸,啊?人家小杨要崇君,直接在京城自己就可以办了,大老远把我们接来是做什么,不就是想着我们是崇君的父母,要明媒正娶讲礼数吗,你现在要走,岂不是自己不给自己脸?”秦父这一通骂将秦母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得回房一人啜泣。
却说秦崇君离了道观,便回所住的旅店,此番林律筝失忆打乱了她的计划,这人是就还是不救,要是自己说要带林律筝走会不会被当成人贩子,她不知如何是好,正当秦崇君倚在窗边思索对策时,瞧见远处跑来一辆马车,车上的装饰略有些眼熟,似乎是杨驷的马车。
一股不详的预感莫名涌上秦崇君的心头,她好奇地探出头去,见车进了这旅店,她也转身出去下楼看,乘车马来的旅客都是在后门下车的,她便借着楼梯的遮挡望后门而去。
正当秦崇君靠近时,她听见了父母那熟悉的交谈声,顿时浑身的血液冲到了头顶,只想拔腿就跑,但是现如今自己有要案在身,岂可轻易离去,此时又有一人抬手拍她肩,将秦崇君吓了一跳,她转身一看,是房疏离。
“驸马,小杨礼部来了?”
秦崇君点头,房疏离见她这躲藏的模样,推断她是在躲着杨驷,便问:“不是来找你的?”
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房疏离便放心了,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秦崇君跟他上楼回房去。为了保密,他们所住的房间周围一圈都被盘了下来,还有便装的护卫看守,直到回房关好了门,房疏离才继续问:“驸马不知小杨礼部为何而来?”秦崇君摇头。
“总之,驸马方才是对的,我们出来办案,不可随意与官员接触,且是这般……希望驸马继续保持。”
房疏离这话引起了秦崇君的好奇,她问:“查到这幕后黑手与杨家有关了?”
“没有,只是……杨家这般大族,到处都有关系,难保不牵涉其中,总之一切谨慎罢,若他来找驸马,就如常对待,不可透露半个与案子有关的事。”
“明白。”秦崇君心想这样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房疏离本要走,但是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又转身对秦崇君道:“对了,驸马近来当心一些,恐防着有人派贼人伺机谋害杀人灭口。”
秦崇君见他说话的模样好生严肃,斗胆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之前侍卫们在外头抓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一搜身,有那么长的刀,可利了,”房疏离一边说一边比划,那刀大致有他手掌一般长,本以为像谈驸马这样娘娘腔的男子会被吓得惊恐万分,孰料一抬头看她表情,全一副惊叹的模样,不禁有些失落,“所以驸马还是谨慎些的好。”
“好的,我记住了。”秦崇君心里想起自己前几次遭遇的暗算,心想自己这菇还真是成天有人惦记啊。
送走了房疏离,秦崇君又想起刚刚杨驷的马车停放处,好像是听见他爹喊“杨公子”来着,总不会自己的梦成真,杨驷真要找自己父母过来收了自己?真是离谱,当初他们说什么都要把她嫁出去,又是赔不起彩礼又是不可坏了人情,现如今她真嫁了出去不留在家里吃米添乱了,又要把她找回来算个什么道理……
秦崇君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切勿惊慌,应先思索如何脱身才是,她在房中来回踱步,掰着手指念叨:“首先,不能让我爹娘见着我,不然我这身份就暴露,但是又不能跑还要办案,我要是在他们来找我时变作别人的模样,杨驷肯定会说我原来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把他支开,这样他们要是谈起来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