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秦崇君嘴角微微一勾,既然这家人如此嚣张,可叫她有了兴趣,要看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
于是秦崇君便点了几个小役,以询问死者家属为由,前往了周家。
据说几人到了门口,拍门喊人皆不应,又问左右邻居,都是方才还见着他们母子,只是二人一远远的望着,似乎是有马车来了,以为是抓他们的,便脚底抹油躲进了屋里。
秦崇君一咬牙,一跺脚,叉着腰,便在周家门口大喊:“刑部办案!何人胆敢阻拦?”
只见那门虽未开,但是一个耳朵贴着门口的杂役,指了指里头,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听见了有人来到门边。
秦崇君又喊:“我乃陛下亲姑姑、当朝嘉宁长公主的驸马,无理于我,便是藐视天家!”
话音未落,周家这小门便开了,常氏揉着眼睛,笑嘻嘻地领着儿子出来赔不是:“哎呦,真是怠慢了贵客,昨天夜里织布织的晚了,今儿直犯困,这才躺下眯了会儿,叫驸马久等,实在是老身的罪过。”
秦崇君自然明知这是假话,也不戳穿,只是笑道:“老人家好睡,敢问此地可是周畴的住处?”
“正是正是,”常氏一边说,一边向秦崇君介绍,“这便是我儿周畴,老身常氏,是他的老娘。”
秦崇君想要降低常氏的防备,便与她扯了会儿家常,摸清了常氏家中独他们母子二人,周畴父亲早逝,全赖她起早贪黑做针指,加上“友人”杜某资助,周畴方在此地安生,又做了些小本生意。
眼见着这常氏仍然将身子堵在门口,想是不想让秦崇君他们进去,秦崇君便直截了当地问:“今儿有人在那河边发现了你家儿媳妇的尸体,你可知道这事?”
才一听说这话,常氏堆满笑容的脸瞬间便垮了下去,她咬牙道:“还说呢,这死丫头,一大早便不见人,我还当是跟什么男人跑了,原是想找几个男人去找,就听见他们说那河里头死了个人。”
“哦?”秦崇君笑问,“那为何我听说,我们的人曾经来过此地要找周畴问话,谁知无功而返?”
到底还是忌惮秦崇君的身份,常氏说话时,还掺杂了些许委婉:“嗨呀,当真是衙门的人?老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哎呦,他们当时就跑上来,说我儿子杀了人,要抓我儿子,要打我儿子……哎呦,吓得我哟……青天大老爷明鉴,我这儿子自小乖得很,跟小姑娘似的,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哪里能干的出杀人的事?”
“老人家,如今不是说你儿子杀了人,是有些事得问问死者的家属,这才来把你们给请过去的,”秦崇君边说边从手下那里拿出一张公文来,“我们几个都是刑部的人,这上面也盖着公署的公章,还请老人家明日带着你那儿子周畴一到来我们那说说情况。”
周畴原先就是呆站在那里,话都叫常氏说了,这常氏也不大想接那公文,在那里自己扯着自己的袖子,支支吾吾道:“不是……这不是我儿子杀的人……你们怎可……大理寺的那个谁,杜……”
“杜寺正。”周畴接话。
“对对对,杜寺正,他与我儿子素来交好,自然是知道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你们要是不信就去问他,先问过了他再说,指不定是那个女人不知勾搭了什么汉子,莫要赖到我儿子头上来。”
秦崇君倒也不恼,只是指着那公文上的条款说:“还妨老人家看轻,我们也未曾说你儿子便是凶手,只是要你们来我们那儿问问话罢了,走个形式,你不走这形式,我们也没法交差,按照我大楚律法,违背衙门的令,可就是要带上枷栲,叫人押过来的。”
“至于杜寺正,不必担心,我与他是年谊,今儿才见过,若有问题,我自是会问他的。”秦崇君将那公文整整齐齐的交到周畴手里,随即带人离开,留那周家母子二人思考了一夜是寺正大还是驸马大。
秦崇君自从周家出来之后,暗中又吩咐了几个手下,要他们守在周家附近,以防二人畏罪潜逃,同时在周围探听一番,查查这杜寺正和周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翌日一早,那几个衙役便回来报告,说据附近村民所说,这周畴与杜寺正有断袖之情,有不少人曾见着周畴依偎在杜寺正的怀里,扯着袖子不让对方离去,而那杜寺正也常常带些财宝来接济这母子,连周畴的夫人,都是那杜寺正出钱给他取来传宗接代的,只是这周畴似乎不大喜欢这位夫人,时常打骂,骂时常说些甚么“觉得我不是男人”之类的话。
不是男人?秦崇君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再想起自己昨天见着那躲在常氏身后默默无语的周畴,感叹这小子竟有两副面孔。
秦崇君向这几位杂役道了声谢,叫人领他们去用些早饭好好休息,自己则换上了官服便等着周家母子二人上门。
到底是驸马的身份有用,常氏带着周畴还是按着时辰来了,秦崇君先是摆出一副好客的模样,叫人带着周畴先去饮茶,再让常氏到审讯室坐下来,单独问她。
只见秦崇君眉头一皱,对常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