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把那枝花递给我,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枝属实是开的漂亮,我只好带着它回了阴鬼府。
回去我便把它随手插在我桌子上的花瓶里,换过衣服休息了半天。第二天大庆结束,各部门都回到工作状态。闲来无事,我拎着日巡木牌出了酆都。
刚进南方鬼帝管理的地界,就看见谢必安范无救两人拿着哭丧棒和拘魂链神色匆匆。我在他俩后面悠哉悠哉地跟着,九月份桂花开的正盛,地府桂花少的可怜,以前我也最喜欢这个时候来人间喝桂花酒吃桂花糕……
不知不觉间他俩到了地方,我也凑上去,果不其然是为了拘魂。女鬼已经被范无救用拘魂链拴住了,只是有个男人在她的尸体旁边哭的正伤心,我以为他俩是为了给她时间,没想到范无救说:“那男人也快死了。”
还没等我有疑问,那女鬼突然哭起来,挣扎着向男人扑过去,手脚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什么!他为什么也要死了!他不可以死!”女鬼叫喊着。
范无救勾勾手指她就被锁链拉了回来。
“因为你死了,他伤心过度。”范无救耐心解释了一句。
女鬼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他本来阳寿没尽?”我问谢必安。
他点了点头。
好一个伤心殉情的苦命鸳鸯,我心中佩服。不一会儿男人果不其然脸上出现十分痛苦的表情,然后就倒在了女人的身边。
两人再相见就是以鬼魂的状态了,他们抱头痛哭,男人庆幸终于见到她了,女人说他傻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一起死。
我见范无救揉了揉眉心,忍着不耐烦。
拘魂多了,见的儿女情长也多了。他俩只会觉得眼前这般景象过于吵闹。
“好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谢必安用哭丧棒戳了戳二人。
“我们是负责引渡你们的黑白无常,此生尽,魂不死,了执念,结恩怨,请与我一同前往酆都。”我们见惯了的流程,他俩却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黑白无常?”女人害怕的往男人怀里凑了凑。
“……对。”谢必安说。
“真的假的?”女人还是难以置信。
“……上班时间谁跟你们开玩笑。”范无救耐心告罄。
他俩被拖着锁链带回酆都,我只好继续漫无目的地巡查。
巡查时能听见三界的声音,甚是嘈杂,混乱中我听见有位老人在给孩子们讲故事。
我还是很喜欢听老人讲讲故事,于是我也慢慢踱步过去凑了个热闹。
朴素的农家小院,农历九月初秋高气爽,老人坐在大院里的摇椅上半阖着眼,孩子们坐在小板凳上等着老人的故事。
“你们记住做人呐,千万不能干昧着良心损德行的事。”我听见这句话,好奇心顿时消失一大半,本以为他要讲故事,没想到是鸡汤,我转身想走,又被下一句话拦住了脚步。
“你们知不知道头上三尺有神灵,说的是谁。”我顿时觉得有趣,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说对。
孩子们摇头,老人从摇椅上坐起来,故作玄虚的说:“这说的是日游神和夜游神啊。”
我笑了,这老头还真有点东西。
“他们是谁呀!”孩子问。
我倚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传说啊,这日游神叫温良,”我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可,他又说:“夜游神叫乔坤,他们两个专门负责在白天和晚上巡视人间……”
我摇摇头心想看来这老头知道的还是一知半解,夜游神明明叫……
乔坤?他刚刚说了乔坤?是我之前梦见的那个乔坤吗?
我突然又有些头疼,可是夜游神明明是昼隐,乔坤到底是谁。为何人间都有人知道,我却从来没听说过。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匆匆返回了酆都,直接去找泰媪。
我没有多余的铺垫:“乔坤是谁?”
泰媪闻言一愣:“你说谁?”
“乔坤,”我又笃定的重复了一遍,“你认识他对不对!”
“你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泰媪皱了皱眉。
“刚才日巡的时候,听见有人讲故事,说夜游神叫乔坤。”我如实说。
“民间流传错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她松了一口气。
我却没有就此罢休:“可是我做梦也梦见过。”
“什么?”
“梦见过一个人,挡着我的眼睛,叫我不要害怕,说他陪着我,”我向泰媪走了两步,“他告诉我他是乔坤。”
她瞪大了眼睛:“做梦梦见的?”
“对,”我更加确信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是他们故意瞒着我的事情,“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先……我……